屋主人到底還有什麼花樣呢?莫清霜抬頭看著槐樹枝,總覺得這屋主人設計這個陣就是想看那些進入這裏的人陷入恐慌,然後猶如困獸般掙紮求生的樣子。
真是,惡趣味呢。
“咦?”莫清霜突然抬頭看向上方的樹枝,隻見枝葉間竟然透進來了少許光亮,“這是……天亮了嗎?”
時隔許久,天空終於亮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嗯?”莫清霜轉頭看向了小溪方向,從天空亮起來開始,原本流水緩慢的溪水居然越來越快了,到了現在,已經能夠聽到清脆的流水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流水加快,那原本莫清霜隻是覺得有些奇怪的水現在終於浮現出了異常。
隻見那些溪水,居然變成了粉紅色,莫清霜覺得,那更像是鮮紅的血液被水稀釋後的顏色。
溪水變色後莫清霜不知為何覺得頭越來越疼了,那感覺就像是有人拿著鐵錘緩慢又堅定的捶打著她的腦袋,一下又一下規律又不停歇。
“唔。”莫清霜皺眉雙手抱住了腦袋,這感覺實在是太痛,痛得她都沒辦法思考了,這是怎麼回事?
莫清霜知道她不能坐以待斃,坐在房頂上抱著腦袋解決不了任何事,隻會被折磨得慢慢失去抵抗力。
莫清霜嚐試著起來,可是剛一動,腦袋就立馬傳來劇痛,那疼痛甚至讓她眼前發黑,斷線的失去了知覺。
雖然失去感知僅僅是一瞬間,可是莫清霜還是沒來得及穩住身形,她一個不慎從房頂摔了下去,鬼自然摔不痛,可是從房頂摔下的樣子卻讓莫清霜覺得自己此時分外的狼狽。
更可恨的是,莫清霜剛一摔下來就聽到了一道久違的如玉般的聲音:“這麼熱情,行這麼大的禮,讓我如何消受?”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剛一聽到某人的聲音,莫清霜就覺得頭不是那麼疼了,至少到了還能夠忍受的程度。
從地上抬起頭,看向了發聲的地方,果然是齊紫淵,此時他正站得筆直,笑看著莫清霜,沒有一點要扶的意思。
當然,莫清霜也沒有想要他扶,頭疼好了許多,她的行動也恢複了,起個身還不是小意思?
莫清霜站起身,齊紫淵的出現雖然讓她的心安穩許多,甚至還有一點她不願承認的小竊喜,不過表麵上她依舊沉著臉不悅的看著齊紫淵道:“你來幹什麼?”
齊紫淵也是不甘示弱,上下看了眼莫清霜,高傲的道:“自然是來看你的笑話。”
莫清霜麵上一冷,正想再說點什麼,卻被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將要出口的話。
呂歌兒怎麼會跟過來?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呂府究竟發生了什麼?
“齊公子,能否慢一些,我快跟不上了。”呂歌兒似乎有些累,說話都感覺有些吃力。
莫清霜似笑非笑的看了齊紫淵一眼,傳音道:“對於看我笑話這件事你似乎很積極?”說完眼神還瞟了一眼呂歌兒,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莫清霜之所以選擇傳音是因為她現在並不清楚外麵呂府發生了什麼,所以不好暴露太多。
呂歌兒剛停下腳步,便將目光落在了莫清霜的身上,她眼神中閃過戒備,對於突然出現的莫清霜,似乎抱著淡淡的敵意。
不過表麵一套背後一套已經是呂歌兒的做鬼標準了,雖然不喜這突然出現的美麗女子,但她還是親切的笑道:“這位姑娘好生漂亮,不知為何會出現在我呂家的秘境裏?”
很好,第一句的誇獎不過是過場罷了,後一句才是重點,不用說,這是暗指莫清霜不是什麼正經鬼,不然如何會出現在他們呂家的地盤?
之前隻是黑貓形態,呂歌兒不過是對她無視罷了,現在成了鬼魂狀態,這剛一見麵呂歌兒便話中帶刺,莫清霜不由得在腦子裏想著:她是不是和呂歌兒八字不合?
從不喜歡勾心鬥角的莫清霜自然不理解呂歌兒的心態,實際上,莫清霜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會被丟進井裏,也是因為呂歌兒的手筆,雖然她隻是借刀殺人。
而且,並不怎麼愛交際的莫清霜也不明白同性相斥的道理,尤其是美女。
莫清霜自然不會傻得順著呂歌兒的話說下去,她故作坦蕩的微微勾起嘴角,道:“不知姑娘是……?”
“我自然是呂家人。”呂歌兒有些不悅的看著莫清霜道:“你肯定不是呂府的人吧?偷偷進到呂府的秘境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