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可心睜開眼,發現自己就跪坐在衛生間地上,還來不及接收記憶,就頭疼欲裂,胃裏燒得厲害。她撲到馬桶邊幹嘔,惡心的感覺在喉嚨裏上上下下,可什麼都吐不出來。
咣咣的砸門聲響起。
“鹿可心!”
“開門!”
“鹿可心你別做傻事!”
“哐!”一聲。
兩個人踹門進來,看到鹿可心捂著胃躺在瓷磚上,臉蛋蒼白若紙。
“送她去醫院!”
醫院。
鹿可心抬頭看看透明的輸液瓶,低頭再瞧瞧自己漂亮雪白的手,嗯,果然,她現在已經不是平平無奇漫畫家陸可心,而是查無此人明星鹿可心。
隻是明星似乎也生活不易。
原主入行四年,有兩三年都是在演角色,而且大多時間都沒戲演。事業失意,情場也不順,最近喜歡上某高人氣帥氣生,但愛而不得,表白被拒後飲酒過量,最後死於酒精中毒。
這是鹿可心猜測的死因。
戀愛腦要不得啊。
鹿可心在心裏輕輕歎了口氣,扭頭看向身旁披肩發、麵容冷淡的女孩,賀海月。她既是她的合租室友,也是同一名經紀人手下的藝人,隻是賀海月是歌手,她是演員,平時關係很一般。
賀海月可是相當瞧不上她的“癡情”。
“看我幹嘛?”正玩遊戲的賀海月抬頭,掃她一眼,嫌棄道,“我可不是自願來陪你的,要不是人命關……算了,我就沒見過喜歡個人還能把自己作進醫院的,你是讓我大開眼界了。鹿可心,你拍戲要是能有這麼真情實感,早紅了。”
“你得對。”鹿可心真摯地點頭。
“你別……”
“嗯?你什麼?”賀海月懵了。
平時她吐槽兩句鹿可心就開始深情表白sl,怎麼突然轉性了。
“你得對,我要改過自新。”鹿可心乖巧道。
賀海月:不,我不信。
你這張臉看著就是注定要當言情偶像劇女主的。
“改過自新?”經紀人秦堯買了白粥回來,正好聽到這茬,語氣涼涼道,“我不指望你改過自新,你能別為那姓任的作作地我就謝謝地了,揀回條命,清醒點沒?你再這樣下去,別拍戲、談戀愛,命先沒了?你要真想讓任昭正眼瞧你,就好好收心,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明白嗎。”
鹿可心抬眼,看到話的男人,一身白襯衣,單手插兜,兩邊袖口都卷地不一樣高,戴著一副金屬細框架眼鏡,眼鏡雖然斯文,但戴的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桀驁的氣質,像匍伏的猛獸,看起來溫吞漫不經心。他左邊眼角下有塊暗紅疤痕,像目光折出的陰影,神秘詭譎。
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而且作為經紀人,過分帥氣俊朗了。
鹿可心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直到秦堯沉聲重複了一遍:“聽清楚我的了嗎。”
“嗯嗯嗯。”鹿可心趕緊認真狂點頭。
腦袋上的鴨舌帽都差點給晃掉了,被賀海月一手摁了回去。
雖然鹿可心不紅,根本沒幾個人知道有這個明星,娛樂圈最不缺的都是美人,美成各種各樣的,爭奇鬥豔,不紅的美人多了去了。但放現實裏,她卻是實打實的美人,一點兒不摻水的,出門都會引起周圍人頻頻矚目的那種。
鹿可心用手機原相機照了下,都被自己美到了。
甚至突然原諒了原主的戀愛腦。
她不戀愛腦誰戀愛腦。
這就是一張明晃晃寫著會為情所執的麵容,柔美的鵝蛋臉,鼻唇精致,眼波間卻有豔光,她臉上的空白寫滿人間的柔情故事,注定要在影像裏情海沉浮。甚至身段比例也好,風情窈窕,就如同一位詩人所寫:花的靈魂,魚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