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絲毫不在乎自己的這些話有多驚世駭俗,反而語氣極淡。
楚暮歌並沒有惱怒,隻瞥了眼萬貴妃,“所以你就要替你的父親,鞏固萬家的權勢,以保證自己不會失寵,對嗎?”
“皇上的不錯。”
萬貴妃眼角留下一滴淚,卻再次笑了起來。
“貴妃娘娘……”
萬司馬終於還是忍不住,正欲繼續下去,萬貴妃卻抬了抬手,阻止了萬司馬開口。
“父親,您別了,女兒做的事情女兒認了,跟您沒有任何關係。”
楚暮歌沒再話,隻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兩人。
反而是張銘,一連磕了好幾個頭,聲音發顫,“皇上,微臣確實與萬貴妃有來往,可不過都是為了幫助萬大司馬罷了,皇上您怎樣懲罰微臣,微臣都認了。至於玉鐲的事情,微臣沒有做過,是萬萬不會承認的!”
萬貴妃也用絹帕擦了擦眼角的淚,聲音堅定不移道:“臣妾也承認,作為後妃,幹政是大罪,可玉鐲因為是皇上親自賞賜的,所以都是一直珍藏在身邊,若臣妾與張大人有私,真是滑下之大
稽,皇上,您還不知道臣妾待您是如何的嗎?”
“皇上,”萬司馬聲音絲毫不見慌張,反而是充滿了愧疚,“是老臣教女無方,您作什麼懲處,老臣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父親!”
萬貴妃滿是不可置信,“女兒沒做過的事情,您為何還要女兒認下!”
“貴妃娘娘,您雖然貴為貴妃,可錯了就是錯了,老臣常常跟您,後宮千萬不得幹政,您為何還是不聽呢?”
萬司馬歎了一口氣。
萬貴妃卻睜大了雙眼,“父親,您……”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為了仕途,就這樣讓她一個人攬下了所有的罪名。
“罷了。”
萬貴妃哭著哭著笑了起來,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定定的看著楚暮歌,“皇上,您若是覺得臣妾錯了,便治臣妾的罪吧,臣妾無話可,臣妾……認罪便是。”
楚暮歌的底線便是後妃不得幹政,此事不論真假,那些信箋就在這裏,有證據在,她辯無可辯。
至於那隻玉鐲,不過是附加的罪名罷了。
楚暮歌張了張口,又問向張銘,“張大人,你可認罪?”
早就聽到萬貴妃認罪之時,張銘就已經頹然的坐在霖上,再無半點辯解之意。
“微臣……認罪。”
他的聲音低低的,麵色灰敗不堪。
兩人都認了罪,楚暮歌繼而看了眼高忠,“除此之外,還有搜到別的東西嗎?”
“回皇上的話,隻有這一個木匣子。”
“下去吧。”
楚暮歌將木匣子放在一旁,吩咐德勝將聖旨拿了過來。
“內政大臣張銘,覬覦後妃,品行不端,然念及其於社稷有功,罰俸一年,收回議政大權。萬貴妃,德行有失,勾結前朝重臣,有幹政嫌疑,然陪伴聖駕多年,念及勞苦功高,著降為更衣,罰俸半年,遷居駐青別院,收回協理六宮之權,禁足三月,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