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楚暮歌在顧忌著什麼，沈暮雪想了想，低下頭將扔在地上的賬冊拾了起來。
“皇上，”沈暮雪重新翻開賬冊，“雖然如今對您來尚不是時候，不過有這麼一本賬冊在，皇上日後若是有了機會，這本有關於買.官的賬冊就是最重要的物證。”
楚暮歌瞬間明白了過來。
沈暮雪的話點醒了他。
到時候有了這本賬冊，萬家就永無翻身之地了。
“雪兒這話我倒是沒有想到。”楚暮歌接過沈暮雪手裏的賬冊，情緒也緩緩的平複了下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隻需要靜靜等待時機就是了。
“德勝。”
他重新看向德勝，“把它先收起來吧。”
本來還以為楚暮歌會就此勃然大怒的德勝有些驚訝，但還是很快就收起了表情，接過賬冊退了下去。
殿內很快就隻剩下了楚暮歌和沈暮雪兩個人。
楚暮歌噙著一絲嘲諷的笑容，“雪兒，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皇帝當的實在是太過窩囊了？”
接觸到他的視線，沈暮雪目光向著他掃視了過去，心頭微澀，忍不住就握緊了楚暮歌的手。
“不會。”
她看著楚暮歌那雙有些略顯喪氣的雙眸，認真道：“皇上，您是一國之君，前朝的事情臣妾也不知道該怎麼給您建議，隻是臣妾也知道，各個勢力之間是要相互製衡的，萬司馬能有今的成就，是皇上您願意抬舉他。”
這一番安慰的話讓楚暮歌心中湧過一陣溫暖，下意識用力回握住沈暮雪的手。
“您若是不願抬舉萬司馬，再找第二個萬家就是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慢慢架空萬家這顆大樹，您是皇上，您應該比臣妾更懂這些。”
等沈暮雪完之後，楚暮歌的雙眼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雪兒，你怎的懂得這麼多？”
他好像是第一次認識沈暮雪一樣看著她。
他們相處了那麼久，可沈暮雪似乎每次都能給他不同的驚喜來。
就像一座寶藏，他每次總能在她身上
沈暮雪心中一囧。
她原本還以為楚暮歌會生氣自己妄議朝政來著，正打算
著自己請罪，誰知道楚暮歌這腦回路跟她所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沈暮雪隻好幹巴巴一笑，打了個馬虎眼，“臣妾不過是比皇上多想了那麼一些罷了，皇上不要怪臣妾妄議朝政就是。”
“我怎麼會怪你呢？”
楚暮歌低首淺笑，“我知道你唯一的願望就是洗清你家饒冤屈，至於旁的，你若是想要插手，早在獲得恩寵的那就動手了，何必要等到現在？”
“……”
原來楚暮歌是這麼想的，她原來心裏還有點的感動與期待，現在可好了，全部都變成了尷尬。
“隻要皇上不怪罪臣妾就好，臣妾一番拙見，皇上不要放心上就是。”
沈暮雪掩飾般的用手撫了撫發絲，卻被楚暮歌一把抓住了手心，“這哪裏是拙見？你的這些話我會好好考慮的，本來我就打算再扶持一個家族，你的話正好與我的不謀而合。”
……她這是正好馬屁拍到了正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