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元洲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嚴閩,又看一眼會議室裏那些舉棋不定的人,他一咬牙,說道:“嚴經理,以你的信譽,我們不要錢也行,不過我們要你的一句話,百貨公司到底是不是發生了困難。”
“是的。”嚴閩一口承認了下來:“我們公司的原出納會計李奇攜款潛逃了,所以我們公司賬麵上現在一分錢也沒有了,就連一會請你們吃飯的錢,我都要賒賬。”
嚴閩這樣一口承認了下來,倒是讓沙元洲不知道怎麼說了。
“那百貨公司欠我們的貨款怎麼辦,那可是我們辛辛苦苦才賺來的錢。”沙元洲憋了半天,這才開口問。
“欠你們的貨款自然會還上的,不過,這一段時間恐怕是不行了。”嚴閩誠懇的說。
“那不行,該給我們的貨款,一分錢也不能少,你說過幾天把我們的貨款還上,我們怎麼知道你們百貨公司會不會倒閉。”沙元洲一聽嚴閩的話,立即跳了起來。
“說的倒是輕鬆,現在百貨公司賬麵上沒有一分錢,我怎麼給你貨款,別開玩笑了好嘛,沙老板。”嚴閩拿一種看白癡一般的眼神看著沙元洲。
“這個,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反正我們的貨款一分錢也不能少,對了,你們百貨公司不是國企麼,可以向政府借一點。”沙元洲自認為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沙老板,你別開玩笑了行麼,我們百貨公司是國企,可是政府卻不是我們開的,現在我們壽城政府自己都有困難,你還讓我朝政府借錢,你認為現實不現實。”嚴閩一口就否決了沙元洲的建議。
“那我不管,反正我就要拿到貨款,不行,不行我們就搬你們的東西。”沙元洲咬咬牙說。
“啪”嚴閩突然用大力拍了一下桌子,響聲頓時回蕩在整個會議室中。
“你要做什麼?”嚴閩的動作把沙元洲下了一跳,他退後了幾步問。
嚴閩嚴肅的說:“做什麼?我還要問你做什麼呢,你剛才也說了,我們這是國企,那你不知道嘛,我們公司一草一木都是國家的。”
“你們剛才說什麼,要搬我們東西,行,我讓你們搬,你搬吧,告訴你,你動一個螺絲,那都是盜竊國庫。”
沙元洲一聽,冷汗都要下來了,這才哪跟哪啊,就跟盜竊國庫扯上關係了。
盜竊國庫,不是和搶劫銀行一個性質,那麼大的罪名,他能扛得住嘛。
“沙元洲,剛才是你說的吧,其他人的意思呢,也是這個意思。”嚴閩看了會議室裏的人一眼。
眾人看嚴閩看過來,恨不得把頭縮到地上,開玩笑,誰能扛得住這個罪名。
“沙元洲,那這是你一個人的意思。”嚴閩看著沒人說話,又把頭轉向了沙元洲。
“這個,嚴經理,嚴經理,我是開玩笑,對,開玩笑的。”沙元洲急忙認輸。
他剛才也想明白了,低個頭算什麼,能掉一塊肉不能,反正不能讓嚴閩把這個帽子扣到自己頭上。
“開玩笑的,那就算了吧,我還以為你真想做呢。”嚴閩擺擺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