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飄忽的,大長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偏過頭,當初她的夫君就是這樣去世的,隻不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言蕪雙和戰戈對視一眼,戰戈承了這情:“姑母放心,戰戈知道分寸,況且,就算是為了家裏三個小的,也是要小心的。”
朝中行事,如同在刀尖上行走,戰戈能夠有如今這樣的地位,不僅是多年在邊疆的奮戰,更是在屢次護衛先帝的行動中得到了信任,要不然,真以為這並肩王是這麼好封的?
送走寧陽大長公主和長壽郡主,言蕪雙和戰戈站在門口,看著漸行漸遠的轎攆,一時有些惆悵。
“當年姑母出嫁的時候,也是京城中轟轟烈烈的,可是一朝行事差錯,要不是當年的安太妃將手中的東西交了出去,青燈古佛,了卻餘生,隻怕姑母也是留不下來的,更何況,後來先帝還封了長壽為郡主。”
這京城,繁華鼎盛的,卻是烈火烹油,須得行事謹慎,方才是好。
微涼的手心有一雙大手伸了進來,暖和滲入心底,真是讓人覺得心裏舒服。
“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的。”
在聖上登基的時候,他就已經改口了,以陛下稱呼,縱使陛下再怎麼親近,都有為臣的尊敬。
這一趟行程,知道的人不少,寧陽大長公主唯一的牽掛就是長壽郡主,當初進京的時候,多少人都提防著。
畢竟,長壽郡主雖是郡主,但是當年寧陽大長公主的夫家所鬧的事情也不小呀。
誰知道,這一下下的,竟是分外不追究,這麼想來,似乎還是一個好親事呀。
京城是繁華膏粱之地,富貴錦繡的,多少人羨慕望月樓的生意,卻是沒有人敢伸手的,如今在京城最繁華的鋪子開設的烤串,鋪子也是言蕪雙的。
才開始幾天,就賺的盆滿缽滿,言蕪雙很是滿意。
“這樣下去,以後阿徑娶妻給的聘禮就厚重,也不會讓女方覺得沒顏麵。”將賬冊分類放置好了,言蕪雙這才出來。
“夫人說好的多陪陪小姐和小少爺,怎麼就常常忘了?”這麼多貼身侍女中,能夠這般調侃言蕪雙,隻能是雙雙一個。
雙雙肚子微微顯懷了,言蕪雙原本讓她歇息,但是抵不住雙雙撒嬌,這才帶著了,隻是叮囑時時注意身體。
“你呀,一有了身孕就操心他們兩個,真是讓我沒話說。你們也都抓緊,婚事也得籌備起來,隻不過這對象還得你們自己喜歡,要是外麵的,也行。”
身邊跟了這麼多年的侍女都到年齡了,言蕪雙自己兒女雙全,日子美滿,自然也就操心她們的。
“夫人放心,若是有歡喜的,定是稟告夫人。”隻不過這有沒有,實在是沒個準話。
宮裏送來了不少荔枝,這可都是稀罕東西,縱使如今水運能夠一路到了錦城,但是這物保存不易,更何況,是宮中送來的?
“雙雙身體重,就算了,小五,你將這一小筐送去謝家,就說是我給謝姑娘的,謝家夫人會明白的。”
等到人走了之後,言蕪雙這才讓人去清洗,一些放入冰庫儲存,一些就要當天吃了,這水果,當天吃最是新鮮。
言蕪雙正捧著一小盒荔枝吃的暢快,這邊侍女就匆匆進來了:“夫人,安遠侯夫人來了。”
“安遠侯夫人,她來幹什麼?”雖這般問著,言蕪雙已經吩咐人請進來了,自己也從榻上起來,擺正了姿勢。
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心中百般猜測,等到人過來的時候,言蕪雙已經坐好了,端莊優雅,雖未施粉黛,但是膚色白皙通透,長發輕輕挽起,多了幾分淡然。
“臣婦見過殿下,殿下聖安。未送請帖便登門,有些唐突了,還請見諒。”安遠侯夫人其實行事妥當,言蕪雙倒沒有什麼負麵的感覺,請對方坐了下來。
“侯夫人此番登門,可是為了什麼事情?”若不然,這般急匆匆的。
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安遠侯夫人麵色帶了幾分紅暈,但是依舊嚴謹,未出半點錯誤。
“殿下聰慧,臣婦此番前來,是請殿下說一樁婚事。”
言蕪雙端著茶盞細細品著,垂下的睫羽遮住眸中的思緒,這婚事讓自己來說,是不是為了長壽郡主?
可是這安遠侯太夫人可是明陽大長公主,寧陽大長公主的妹妹,雖不是同母,當年關係也是不錯,用得著從自己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