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以風隱的功夫就算是不用異能也能夠安全著陸,可是這樣直線性墜落又是怎麼回事呢?
骨頭碎裂的聲音聽著格外刺耳,即便是他們站在四樓的高度,也能聽到那種撕心裂肺的響聲。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都看傻了。
厄若一時間忘了自己該如何操作,他就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四層的樓的高度墜落在玻璃渣和沙土碎塊上是極其疼痛的,可是風隱不但保留著性命,甚至還有說話的力氣:
“那這個時候你是否應該兌現諾言把孩子們送回去了?你說的對,他們是無辜的。”
厄若頭一次感到自己沒有反駁的力氣,他抬了抬手將幾個驚慌過度的孩子們送了上去。
其中一個年齡最小的癱坐在地已經動彈不得了,他眼睜睜的看著其他孩子鬼哭狼嚎地撲向自己的父母。
“做好人就做到底,把他推進屏障裏不好嗎?”風隱不但沒有喊一聲疼,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多大的變化。
這個時候了,甚至還想著如何把孩子們送回去。
厄若始終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風隱,他覺得自己的舉措很有可能是錯誤的。
他開始明白什麼叫做公主。
公主不是溫室裏麵嬌滴滴的花朵,是在大難臨頭的時候一定要有責任擔當的人。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作為代價,也要把最後一個臣民拯救過去。
這時候他忽然覺得上麵那些鬼哭狼嚎的家長看起來格外搞笑,於是他輕輕動了動手指,將那個癱坐在地的孩子扔進了屏障裏。
並不是輕輕的推進去,而是召喚著土係異能將那孩子像隻小雞一樣扔了進去。
家長們領到自己的孩子之後匆匆忙忙跑路了,沒有一個人關心風隱在下麵究竟如何。
除了旁邊的那一圈姐妹和不敢上前的橙子和鳶尾。
厄若就那樣高居臨下地站著,他的聲音複雜極了:
“你要是轉身進入異能屏障的話,我也不可能拿這群孩子們怎麼樣。頂多就是將他們丟棄在這裏,然後我繼續潛伏起來準備伺機對你動手罷了。”
他說的這是實話,因為他想殺的隻有風隱一個人,而且就連殺掉風隱這都是金玲兒的意思。
“你的意思就是我應該退縮?”風隱全程都沒有做出任何痛苦的表情發出痛苦的聲音,她仍舊像之前那樣平靜,好像摔傷的不是自己一樣:
“在大難來臨的時候,難道說我們就應該扭頭逃跑嗎?你這樣做未免也太膚淺了點兒吧?”
這個時候講什麼值得不值得已經來不及了,厄若抬起手,卻遲遲沒有發動攻擊。
“我總覺得即便是我不攻擊,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厄若皺著眉頭說道:“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我好像又沒有明白。”
最終厄若還是下定決心發動攻擊,隻是在他力量彈飛的那一瞬間,他發現眼前的人好像不見了。
緊接著他就感受到後麵脖頸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在震撼的加持之下,他迅速回身攻擊身後。
盡管他很奇怪風隱究竟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但他還是沒有鬆懈。
隻是在他攻擊身後才發現原來後麵什麼都沒有,他的能力打在防禦罩上消失殆盡了。
就在他詫異的那一瞬間,又感受到了後腰傳來一陣難以遏製的劇痛。敏捷的反應讓他迅速撤離,但畢竟已經上了年紀,身形不再像年輕時那樣矯健。
在撤退的過程中,腳下一個遲疑,就感到自己的身體好像要生生被人撕裂一樣。
他狼狽地靠在防禦罩上,僅僅兩個回合就已經身負重傷。
此時如果他凝結法術的話仍舊可以秒天秒地,但是他的眼神之中卻閃現出一絲恐懼的神色。
因為他發現站在他麵前的——不準確說應該是懸浮在他麵前的是所有異能者的噩夢:風隱。
風隱能夠成為所有異能者的噩夢並不是因為實力有多麼強大,也並不是因為小小年紀就將三種異能全都突破成為九級,而是源於人類心底那種未知的恐懼。
很多人都疑惑過這樣一個問題,就是他們為什麼會對風隱如此恐懼?
然而這個問題終究是沒有答案的,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那麼害怕,隻是總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威懾力讓他們不得不在瞬間低頭臣服。
厄若隻覺得自己的大腦短路了,他覺得自己看到了完全意料之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