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杉臨下山時,洪秀全曾特別向她交代了其父的脾性及諸多的生活習慣,眼中全是一個孝子對代其服侍盡孝的護工的殷切期望。
趙杉雖是應了,心裏對這份護工工作仍是十二分的抵製加不安。抵製是因她實在缺乏侍老奉老的那份耐心跟愛心,不安則是疑心洪秀全暗中打什麼算盤,教徒中比她合適的人數不勝數,怎就會單單選上她呢。
趙杉來到金田,剛走進韋家大門,便由韋昌輝在前引領著去後院拜見洪秀全的父親。
韋昌輝將洪秀全的老父妻兒安排到了一處極開闊幽靜的院落。五間上房,一明兩暗,中間的為堂屋,作會客之用。東西兩側的廂房,東側那一大間供洪父所居,右側的兩間住著洪秀全的妻子兒女。
趙杉由韋昌輝領著來到東廂房,見洪父在床上躺著,正咳個不停,似乎病得不輕。除了兩個端茶倒水的丫鬟,還有個三十歲上下的婦人,一手抱著個咿呀學語的男童,一手牽著個八九歲的女孩,指揮著丫鬟們端水喂藥。
趙杉聽那婦人管洪父叫阿爸,就知她定是洪秀全之妻賴氏了。
趙杉隻向洪父問了聲安,向賴氏道了聲好,就被韋昌輝示意,跟著他出了院子。
趙杉不解其意地問:“不是讓我來照料病人嗎?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韋昌輝笑道:“我家裏雖比不得那些高門大戶,也尚有些仆傭可派,侍奉饒事自是不用阿妹去做。阿妹隻需在這裏安然住下就校”
趙杉見他話比往日都要客氣,便想乘機講些條件,緊跟著問:“那阿雨什麼時候來?我怕她心野性直,一個人在山上又惹出什麼生非。”
韋昌輝又笑了:“這你不用擔心,有洪二兄做主,沒有人敢與她計較。過兩讓人就把她接來跟你同住。”完,喚過一個年紀與趙杉相仿的丫鬟,吩咐道:“這位黃姑娘是府上頭一等的貴客,心伺候,萬不可怠慢。”
那丫鬟連聲應著,引著趙杉去她的住處。
那是位於最後一排院落的三間極清幽的向陽青磚屋,緊挨著趙杉上次來韋家求救,與楊、蕭、韋、石四人商量對策的院。
屋裏大到床帳、櫥櫃、桌椅、妝台、盆架,者如茶具、鏡奩、針線、紈扇、蠅拂等日用品無一有缺,且全都擦拭的一塵不染擺放的妥妥當當。在靠牆而放的圍子床前還豎著兩扇牡丹蘇繡屏風,屏風兩側各放著兩盆開得正豔的海棠花。
趙杉自穿越以來,第一次住到如此高檔的居所鄭任憑她想破腦袋,也搞不清洪秀全把她“請”到韋家,到底存何用意。來到韋家數日,隻見過他一次,且他也隻跟她過兩句話,就是讓她在韋家安心住著。
趙杉除了每都到洪父的房間去問個安外,實在無事可做,就試探著向韋昌輝提出可否要些書籍來看。韋昌輝一口答應,當即讓人把上好的文房四寶,並一些詩歌典籍都給她送了去。
趙杉看了幾,有些厭了,就走出韋家大院,在村後的河邊柳林四處閑轉,也並沒有人出來阻攔或是盯著她。唯有那個丫鬟,不離一刻緊緊地隨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