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五 曾氏逸聞(下)(1 / 2)

黃雨嬌見沒人猜得出,得意的嗬嗬大笑,將手在腿上拍著,道:“是撓癢癢。那老東西生了一身的魚鱗似的癬,納這妾,是叫她給他抓肩刮背,撓癢癢。”

瑩兒與瑾兒聽了,臉麵唬的煞白,駭訝道:“生一身魚鱗似的癬,聽著頭皮瘮得慌,不是那老頭是什麼‘聖賢’麼,怎麼生這般肮髒症候?”

黃雨嬌卻倏忽變了臉色,眼珠圓睜,眉毛倒豎,怒叫道:“狗屁聖賢,還不是他娘的自封的!千刀萬剮的曾剃頭,生吞活剝了也不解恨!”

“原來的是曾妖頭。”瑩兒與瑾兒麵麵相覷,嘴裏都噝噝的吸著冷氣。

曾氏的惡狠之名在國早已是婦孺皆知。對於久在事外之地的秦嬤嬤,卻陌生得很。

秦嬤嬤困惑的望著趙杉:“這姓曾的事什麼人啊?”

“是湘軍頭目,一直與國磨纏爭戰不休。”趙杉淡淡的做了一句解釋,卻對黃雨嬌道:“你要講笑話便講吧,又弄什麼猜謎,這一驚一乍的。”

黃雨嬌卻就笑了:“我這不是看你們悶著,做些花樣玩笑解悶嘛。”

趙杉忽然覺著身上發燥,坐起來,要秦嬤嬤遞了蒲扇過去,在手裏搖著,道:“從前你編排這個編排那個,都是揀身邊的人,這回倒放眼得遠。”

她遠不過是話趕話的隨口一,黃雨嬌卻較起了真,將手裏的信紙往她手裏一扔,道:“你以為曾妖頭納妾這事是我編排的?是侯謙芳在信裏寫的。”

趙杉將信紙拿在手裏,略了一眼,卻在心裏暗暗一驚:“傳曾國藩納妾不是在鹹豐死後,國喪期間麼?這怎麼提前了?”

黃雨嬌見她臉上露出納罕表情,將身子往上一湊,道:“這下信了吧,誰有那閑心編排這老妖頭。”著,眼珠忽的一轉,拍著手笑將起來:“有了有了。這不是現成的整倒這老妖頭的好計麼。”

趙杉眉毛一皺:“什麼好計?”

黃雨嬌笑道:“就是把他納妾這事添油加醋的散播出去啊。這老東西不是最看重名聲麼?這事在下傳揚開,叫吐沫星子他羞死淹死。”

趙杉不話,隻把手裏的信紙晃了晃,黃雨嬌會意,歎了口氣,向秦嬤嬤她們揮揮手:“你們都各忙各的事去吧。”

黃雨嬌與趙杉挨近坐了,緊皺著眉,輕聲道:“你,侯謙芳在信裏怎麼的都是那老妖頭跟手下那班狗腿的花花事,怎麼一句問我好不好,問霓兒裳兒她們安不安生的話都沒有?”

照林啟容的交代,侯謙芳的信要趙杉先看了,再交給黃雨嬌。趙杉卻原封不動給了她,隻因認為侯謙芳不會在信中言軍機。當下,聽了黃雨嬌的言語,她便更加確認,不由得在心裏暗歎侯謙芳的忠公與楊秀清的識人之明。但瞧著神色黯然的黃雨嬌,又不由對那“忠公”起了些別樣看法。

但慮及牽一發而動全身,也隻能用言語寬慰道:“他現在身在‘曹營’,自然要萬分心。若是在信中單單隻講些曾氏日常生活中事情,倘或被發現,還可以用言語解釋搪塞。若是明目昭彰的問候你跟孩子們,被他人讀了去,他的身份不就再也捂不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