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見這消息的時候,蕭鎮的心裏又是一個咯噔,那一瞬間,他幾乎是牙呲目裂,這些時日偽裝出來的冷淡和無恙全都化成了碎片。
那是他此生恨不得刻到骨子裏的一個女人,他又怎麼會無恙?知道她想要靜一靜,他邊忍住自己所有的情緒,給她時間給她空間,可是她呢,在蕭鈺出事兒以後,她竟然就想這樣離開?那他這些時日的自我糾結恨不得將命都給送出去的行為算什麼?
她就真的那麼不想靠近他媽?他就真的讓她那麼惡心嗎?
“蕭鎮!”看見蕭鎮風一樣的衝了出去,蕭廷身上哪裏還有剛剛淡定喝茶的神色,隻是他的體力到底是沒有蕭鎮那般的好,等他追出去的時候,蕭鎮早就跑沒有了影子。
“你們還愣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點幫少爺去找人!”蕭廷著急的道,到底是自己生出來的兒子,他怎麼會不著急呢?
隻是,為了一個女人弄成這樣不死不活的模樣,他心裏不是一點半點的嫌棄。
楊伯帶著老蕭府的一群人一直在安排蕭鈺的後事兒,但是跟蕭鈺今日神不知鬼不覺的同夏沉沙調換了身份一樣,洛裳消失的也是無影無蹤。
蕭鎮帶著人騎馬直接衝了出去,雖現在時間已經接近傍晚了,但是因為今日是皇帝的大婚,所以整個京城仍舊是熱鬧至極,大街上的人們人來人往,整個宮牆全都被紅色的燈籠映照了起來。
可就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蕭鎮他們的馬群幾乎是橫衝直撞了,除了五年前熟知東坡村那件事兒的手下之外,其他人都不曾見過主子如此駭饒模樣。
他臉上不僅有驚恐,還有滿目的冷冽和蒼涼,就像是……就像是被拋棄的孩子一樣,無助又難過。
東弓跟在後麵一句安慰的話都不出來,這世間最難做到的就是感同身受,五年過去了,主子好不容易又見到了他生命中的光,可如今,這光又要消失了,如此,他的生命將再次變成暗黑一片。
蕭家馬群的後麵,幾隻大狼狗也被人帶著衝了過來,這些狼狗的存在很少人知道,蕭鎮訓練他們的時候讓它們聞得都是洛裳和蘿卜頭的味道。洛裳身上的味道時常變幻,倒是蘿卜頭的總是帶著一股奶香味。
蕭鎮從未想過自己前些因為心慌安排的後路竟然這麼快就被用上了,想到這裏,他手中的鞭子更加用力了,一雙黑眸早就變得赤紅。
“裳裳,你怎麼可以丟下我?怎麼可以?”
…………
就在蕭鎮帶著那麼大的動靜幾乎要將整個京城都給驚動聊時候,京城老三胡同裏的一所院子裏,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緊緊的攙住了那個馬上就就要從台階上倒下來的那個鵝黃色的身影。
“娘!!”看見洛裳的身子倒了下去,跟在後麵被蕭銳牽著的蘿卜頭立即蹬蹬蹬跑了過來,可她剛想去拉娘親的手,就被一旁白衣少年的目光給嚇住了。
那占有欲的目光就好像:那不是自己的娘親,是他的人一樣……
蘿卜頭委屈的癟了癟嘴,轉頭就朝著衝過來的蕭銳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淚。
“年,你不該對寧寧這……”
蕭銳的話還沒有完,十三歲的少年一把打橫將人給抱了起來,快步就回到了屋子裏。
看著那個看起來清瘦,實際上卻很結實的少年,蕭銳的眉頭死死的皺了起來,可在低頭觸及到蘿卜頭那委屈的大眼睛時,他趕忙低頭認真的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