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
還沒亮,那個在岩石邊坐了一晚上的男人終於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腳,他緩了一會兒這才站了起來,然後就開始拾掇柴火去生火。
“嗷嗚,好吃。”就在這火苗漸漸大起來,周圍的溫度都跟著升高的時候,蕭鎮忽然聽見後麵的帳篷裏傳來一陣奶音。
他以為是女兒醒了,唇角勾了勾,抬腳就腳步輕輕的進去看女兒。
他一走近,原本正閉著眼的二喜就睜開了眼睛,而它懷裏的蘿卜頭壓根沒有醒,反而還懶懶的翻了一個身子。
蕭鎮費解,她既然沒醒,那剛才難道是夢話?
隻是,二喜鼻子上這是怎麼回事兒?
“嗷……”二喜見蕭鎮湊上前過來看,它立即將自己的嘴筒子往旁邊塞了去。
蕭鎮沒有忍住,低聲笑了出來,他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兒?肯定是蘿卜頭睡夢中將二喜的鼻子當成好吃的了,所以二喜的鼻子顯然是被啃了。
聽見蕭鎮在笑,二喜的大尾巴很不耐煩的甩了甩。蘿卜頭就在這時候忽然哼了一聲,二喜的尾巴嗖的一下子護在了她的身上,再也沒有亂動。
經這麼一鬧騰,蕭鎮僅有的一點困意也沒有了,他起身走出了帳篷,將一旁昨晚打來的獵物收拾了起來。
昨晚上在這裏落腳的時候,東弓他們提前在城裏找來了一些做飯的炊具,蕭鎮將鐵鍋給架上,然後就開始熬粥。
因為柴火燒得很旺,大米粥被他熬得很是軟糯,他又從燒好的野雞上撕了一些肉絲下來放了進去,配上野菜,味道倒也是不錯。
等到聽見後麵帳篷裏傳來窸窸窣窣的收拾的動靜的時候,蕭鎮心情很是不錯的喊了句:“寶寶,出來吃飯了,很快就能……就能找到你娘了。”
…………
可能是因為吃的很飽,也可能是父女倆心心念念的太急切,風城距離涼城兩個時辰的路程,他們步行,下午就到了。
當遠遠的看見那崩塌了一半的城牆時,蘿卜頭忽然抱住了蕭鎮的脖子,蕭鎮以為她看見這些東西害怕,便趕緊攬著她的腦袋。誰知道下一秒,蘿卜頭的胖手卻伸出來撫上了他的眼睛:“爹爹,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的,不會給你們拖後腿的。”
“馬上就到涼城了,你為什麼要下來呢?”蕭鎮不解,以為女兒是覺得被抱著有些不舒服嗎?
“爹爹一晚上沒睡覺,眼睛都紅了,我不想爹爹難受。”丫頭的奶音有些委屈巴巴的,她的腦袋蹭了蹭蕭鎮的,隱隱的帶著幾分哭腔。
蕭鎮一愣,他沒想到女兒竟然知道。
“胡,爹爹昨晚睡覺了。”他也不想讓孩子擔心。
“你才撒謊,我就是知道你沒睡覺,你每次不睡覺,眼睛都會很紅的。”蘿卜頭完,就要掙紮著下地。
就在蘿卜頭費勁兒的想要自己下來走路的時候,前麵城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怒氣十足的吼聲:“都趕緊吃,吃完了趕緊繼續搬,狗娘的朝廷到現在也沒有來人,隻有我那個蠢貨老子還指望他們。”
“主子,是張柬!!!”
黃雀不認識,東弓可是認識這位張少爺的!
沒想到五年過去了,他還是一點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