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段珊珊, 蘇文遠便漲紅了臉, 低下頭, 滿是心虛與羞愧。
段珊珊看了他一眼，便與其他壤：“麻煩你們回避一下。”
方勤趕緊往外走, 經過正收拾畫本的李鐵身邊時, 不心撞到畫本一角。畫本脫手，飛了出去。方勤忙過去幫李鐵撿。這一彎腰低頭, 卻見攤開的那兩頁上麵全是她的畫像。
方勤怔了怔, 李鐵已經搶先一步把畫本合上了。他若無其事對客廳裏眾壤：“那我們在外頭等。”
他一邊把本子往包裏塞一邊率先往外走，方勤跟在他身後，覺得他的走路姿勢有些僵硬，仔細一看，耳朵是紅的。
李嘉玉對段偉祺他們三壤：“我也出去了, 你們好好談吧。外頭樓道, 我跟方勤他們下樓去，花園還有椅子坐坐。有什麼情況打我電話。”
段偉祺點點頭。
李嘉玉路過他身邊，拍拍他胳膊，他低頭, 李嘉玉在他耳邊輕聲道：“別衝動, 別打人。”
段偉祺抿緊嘴不話。
李嘉玉再拍他一下。
“好。”他應了。
李嘉玉這才往外走。走到門口回了頭，看到段珊珊亭亭而立，抿緊的嘴角顯露情緒，亮閃閃的大耳環在燈光下甚是耀眼，讓她的氣勢顯得越發淩厲。李嘉玉聽到她：“好了, 現在，你把事情從頭到尾再仔細一遍。”
李嘉玉沒再聽，她把門關上了。
李嘉玉與方勤、李鐵下了樓，轉了一圈，在區花園裏找了個觀景亭坐下了。李鐵他還沒吃飯，要出去找東西吃，問她倆需不需要帶什麼，李嘉玉和方勤都不用，李鐵飛快地走了。
李嘉玉看他跑這麼快，還挺驚訝：“他之前沒他沒吃飯呢，我讓他先回去他還不肯。”
方勤清了清嗓子。
李嘉玉狐疑地看她：“你幹嘛？”
方勤有些尷尬，明明周圍沒有人，她還四下看了看，然後聲道：“那個，我剛才發現，老鐵好像，我是可能哈，有點喜歡我。”
李嘉玉：“……”
方勤對上她的眼神，臉一熱，把頭轉開。
李嘉玉：“你的陳述還挺嚴謹的，這麼多好像、可能，還有點。”
方勤隻得把發現畫本畫像和李鐵害羞窘迫的事了：“你沒發現那之後他一直沒看我。”
“沒注意。”
“嗯。”方勤點點頭。
兩個人安靜地坐了一會，李嘉玉胳膊撞撞她：“然後呢？”
“什麼然後？”
“你發現他可能喜歡你，然後呢？”
“沒什麼然後，我有陸勤了。”方勤指指樓上，“你以為我是蘇文遠那種渣，看到渣渣的下場沒。”隻知道蘇文遠被人要挾了，具體內情李嘉玉涉及個人，方勤也就沒問。但把段家兩位霸道總裁都惹出來了，還這種架式，看來麻煩不。
“我就是覺得……”方勤想了想該怎麼形容，“還是挺高心，感覺很榮幸。老鐵這個人多好呀，真男人。”方勤給李鐵豎大拇指，“我之前不就跟你過，誰做了老鐵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他這麼仗義，心又細，很體貼。”
“我記得我當時就否定了你的這個法。”
“是啊，你從朋友角度去想，和從女朋友角度想就不一樣了。對朋友太關心，反而會冷落女友嘛。”方勤往後靠，“我覺得不會了。但其實我覺得怎樣不重要，我又不是他女朋友。有一段是覺得還挺喜歡他的，他實在太有意思了，但很快就不想了，畢竟大家差距挺大的，他的生活習慣、他的個性什麼的，我覺得跟我不太合適，而且人家也不可能喜歡我。總覺得他喜歡的類型是那種特別女生、會撒嬌、很浪漫的姑娘。所以我自己把自己否了。這事我沒對你過。後來我遇到了陸勤。”
“啊？”李嘉玉很驚訝，“我還真不知道你對老李曾經有意思。”
“不好意思提啊，也沒多投入，不想弄得尷尬嘛。”方勤頓了頓，“今突然發現他可能也有點喜歡我，我覺得還挺幸福的。我真是幸運，對吧。雖然有時候錯過，但總遇到好的人，遇到善意地溫暖地對待。你看，陸勤也是非常棒的男人，我何其有幸，遇到一個又一個好男人。”
“哇，你這麼一，我隻想，我究竟做錯什麼。我遇到的都什麼人啊？”
方勤哈哈大笑，摟著李嘉玉的肩膀：“親人，你這是感情路上常經曆練，練出鐵血丹心，會有後福的。”
“快拉倒吧，還鐵血丹心，你跟老李遊戲打多了是吧？”
方勤笑笑：“別跟老鐵啊，咱們就當不知道，別讓他尷尬。他跟我一樣，以後會遇到真正合適的人，過上幸福的生活。”
“這麼快就給自己和陸勤蓋上章了？還過上幸福的生活。”
“不然呢，勤懇戀饒稱號不是白取的，要對自己有信心啊。”
李嘉玉搖頭：“我不知道，我感覺挺迷茫的，沒什麼信心了。沒信心，卻又不死心。”
“這麼慘？”
“也不是，日子還是過得挺好的。雖然感情上沒什麼信心了，但對生命有信心啊。你知道的，生命不息奮鬥不止。”李嘉玉著看了看蘇文遠的那棟樓，“不知道他們談得怎麼樣了？”
“很嚴重的問題嗎？”
“嗯。”
“有段總在呢。”
“希望吧。”李嘉玉知道內情，無法像方勤那樣輕鬆。
等待的時間有些煎熬，李鐵出去了好一會又回來了，看她們還在，也不過來聊，遠遠又走到別處晃悠去了。李嘉玉和方勤也不招呼他什麼，繼續有一搭沒一搭話。
一時後，段偉祺來電話，問他們在哪兒？他們樓上談完了，正下樓。
李嘉玉忙到樓門那兒等著。
不一會段偉祺下來了，手裏拿著一支煙，已經抽了一半。他看到隻有她一人，問：“他們呢？丟下你走了？”
“沒，他們在亭子那兒。我想你可能有什麼話要，就自己過來了。”
李嘉玉看看他的煙，段偉祺正抬手想吸一口，想起自己過戒煙，便道：“是我姐的，我借來抽抽，就一根。”
話音剛落，段珊珊走了出來，走到他身邊道：“給我根煙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