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珠,你讓我傳信,我幫你傳了,可你怎麼做的?你不留在這裏,好好看著先生,還害的先生擔心你,牽動了傷口!”
屋內,響起靜言的怒吼。
元明珠垂頭不言。
“靜言——”
“先生,我還沒你呢,你真當自己是鐵打的,怎麼可以如此任『性』?”
秦鈺輕咳兩聲別過頭去。
“對不起,我隻是一時氣不過。”元明珠低喃一聲,如今,她閉上眼睛,腦海中回『蕩』的,都是女工在她麵前慘死的畫麵,還有秦鈺撲過來的刹那,心中忍不住後怕。
她原以為,這些不過是魏明的詭計,魏明最後也算是自食惡果,卻沒有想到——
察覺到元明珠的情緒,靜言的眸光閃了閃,輕哼一聲,走了出去。
秦鈺伸手,握住她的手,元明珠緊繃的情緒,徹底鬆懈,平秦鈺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秦鈺輕拍著她的後背,望著前方。
她心中的委屈、後怕,他都知道……
元明珠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出來。
尉遲瑾的沒錯。
根本沒有用。
這就是這個世道,就算明知道事情的真相,為了那點銀子,大家還是會留下來,而她——
也不能意氣用事。
梅娘和元寶都在等著她,都需要她帶著錢回家。
尉遲家對死去的女工做了妥善的安排,給他們的家人,每人補貼了一百兩銀子,就算是還活著的女工,每人也多領了五兩的安慰錢。
實話,沒有幾個大戶人家,能給這麼多。
可是,每當想起事情的真相,元明珠還是覺得背後陣陣發寒。
女工們領了錢,很快忘記了先前的事情,仍舊每日去山裏挖『藥』,一切像是沒有發生過。
她也刻意去忘記那件事,白挖『藥』,抽空去照顧秦鈺,晚上去種草『藥』。
十畝地,已經種完,可她仍舊堅持每來,石婆婆也從來不去提醒,還能讓她覺得開心的事情,就是秦鈺和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