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津三歲的時候,父親去當了兵,沒過兩年,死在了戰場上,他娘守著他到了七歲,正當他記事的時候,他娘跟著別人跑了。
從此,他就過上了和祖父相依為命的生活。
祖父是個鏢師,鏢師的風險不,可賺的銀子也多,就算他沒六娘,他們家的日子過的也算不錯,隻是,夏津十三歲那年,祖父押鏢的時候出事了。
命雖然撿了回來,可人卻癱了,整日裏都讓他伺候著。
他其實還有個做生意的叔叔。
老人剛開始病的時候,他叔叔也還算孝順,整日裏在床前守著,照顧老人。
久病床前無孝子。
老人病的第二年,他叔叔就舉家遷走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了,家裏所有的事情,都落在夏津的肩膀上。
那年,他十四歲,還在學堂讀書的年紀。
一麵照顧祖父,一麵要顧著學業,眼瞧著同窗好友,漸漸出人頭地,他卻將心底那點好勝心按了下去。
老師們都,夏津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成氣候,寫出的文章越來越差勁。
沒有人知道,每回到了考場,當他提筆要好好寫的時候,腦海中總會浮現祖父慘敗的身軀。
他握緊手中的筆杆,心底一陣無力。
祖父的身體不好,不能離了他,他沒法像其他人那樣,施展抱負。
往後,索『性』他不再參加考試,學堂也不去了。
直到——
臨溪城多了幾個濟仁堂,開始招收培訓大夫。
夏津去報了名,就這樣棄文從醫。
他想著,等他學好了本事,不定就能治好祖父。
這一年,他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