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人在這裏哭喊地的時候,他居然安逸地在廁所睡大覺。
“他應該吸入了少量的乙-醚,導致出現了嗜睡的症狀。”白行翊冷靜地分析,“我在他的車內聞到了乙-醚的氣味。”
“這也不對啊!”方明磊提出了質疑,“如果車內有乙-醚,他應該在車內昏迷才對,怎麼會跑到廁所睡大覺呢?”
“冬季遇到雨雪氣,由於空氣濕度高,車內外溫差大,車內熱的潮濕空氣遇到冷的玻璃產生汽化現象,在車玻璃上掛上一層水珠。即便是開了除霧,過了一會兒還是會凝結起來。我發現他開了暖氣的車內,車窗戶上並沒有多少霧氣,這明了一點——”白行翊停頓了一下,語氣堅定,“開了車窗。”
司機瞠大了眼睛,驚愕不已,“你怎麼知道?那名女乘客她她有些暈車,所以就開車窗通通風。”
一開窗,空氣快速流通,車內的乙-醚迅速蒸發,氣味稀釋散開了。
白行翊從凶手的行徑來剖析她當時的心理活動,“丁麗孜在車內倒下乙-醚的時候,其實就是想跟司機同歸於盡。”下雪在濕滑道路上行駛的車輛,司機如果一失去知覺陷入昏迷,結果隻有一個——車毀人亡。他聲音一緩,“但是,她突然改變了主意。”
“這個凶手是殺人不眨眼的心理變態,殺一個人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般,怎麼會突然良心發現改變主意?”猴子搖搖頭,表示費解。
白行翊轉身問司機的兒子,“你之前給你爸爸打過電話?”
男孩點點頭,剛剛被淚水潤濕的眼神湛藍如洗,“我讓老爸早點回家吃飯,我媽也接羚話,交代老爸雪地滑注意安全,慢點開。”
“或許這個電話流露出的親情觸動了丁麗孜,她不忍心下手了。”白行翊拍拍男孩的肩膀,“你的那個電話救了你的爸爸。”
司機聽得一愣一愣,後背冷汗涔涔,陣陣發寒,後知後覺的他聽了白行翊的解釋才知道自己剛剛死裏逃生。
“既然你這麼了解丁麗孜的心理,那揣摩一下她還會再次犯案嗎?接下來誰又是她的目標?”猴子凝視著白行翊,故意提出難題刁難他,報害得他毫無形象嘔吐之仇。
“每次我們都是被丁麗孜牽著鼻子走,這一次,我們的確得主動出擊了。”白行翊深邃的暗眸閃爍著睿光,薄唇微揚,篤定地道:“她會去找她的前夫!”
“你這麼肯定?”
“剛剛那個電話,除了兒子對爸爸的關心,還有妻子對丈夫的關懷。丁麗孜昏迷三年,對於她來,隻是一夕之間。一覺醒來,翻地覆,兒子沒有了,丈夫也沒有了,她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那個電話肯定勾起了她以前的回憶,同時,也激起了她的憤怒。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她的老公一點也沒有為兒子的突然離世感到傷心難過,立馬出軌劈腿,丁麗孜能原諒他嗎?”
“你的意思是丁麗孜的下一個目標是她的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