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汐不由得緊張起來,心跳默然加速,腳步不禁加快。
他究竟會去哪裏呢?
夜色漸暗,空茫茫一片暗色,月星隱匿,暗得如此純粹。瑟瑟的寒風吹得枯樹東倒西歪,時不時傳來“哢噠”一聲,枯枝斷裂的聲音。
夏夜汐不知不覺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正想轉身離去,餘光掃到一道光束,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長長的樓梯下麵,長年緊鎖的酒窖門此刻敞開了,裏麵的燈光投射了出來,灑落在陳舊的地麵上。
“這裏不是白家的禁地,不讓人進去的嗎?”夏夜汐喃喃自語,“是什麼人在裏麵呢?”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她亦步亦趨,躡手躡腳地緩緩走下去。
輕輕的腳步聲在幽寂空蕩的樓梯上顯得尤為明顯,一路走下去,她的腦海中快速掠過幾幅似曾相識的畫麵,似乎這條樓梯她已經走過成百上千遍了。
越是往下走,越是襲來森冷的寒氣。
這個酒窖早已廢棄,所以長年陰暗潮濕,空氣中透著濕冷的黴味,惡心難聞。
一走到下麵,夏夜汐的心跳突然加速,呼吸沉重。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心口好像沉了一塊巨石,讓她難以喘息。
她斂住呼吸,緩緩推開酒窖的門——
腦海中浮現一張張她爸媽遇害的照片,照片中的場景一下子跟眼前的場景吻合起來。雖然地麵上的血跡早已清洗幹淨了,但是她似乎聞到簾年殘留下來的血腥味。
夏夜汐控製不住地去想,她爸爸是倒在哪個位置,她媽媽又是在哪裏被殺害。她的眼眸驀地瞠大,驚恐之餘眼眶裏漸漸盈滿了淚水。
她感覺自己雙手沉滿了鉛塊,沉重地提不起來。拖動著步子,緩步走向前麵的一排櫃子,她媽媽就倒在那裏,遍體鱗傷,全身被鮮血浸染。她蹲下神,伸手去觸碰冰冷的地麵,似乎這樣就可以感受到她媽媽的存在和氣息。
一滴清淚滾落下來,在地麵上濺起一朵水花。
突然——
“砰——”一聲。
櫃子驀地打開,一個身影傾倒了出去。
“啊!”夏夜汐驚嚇地尖叫一聲,立即速速地後退兩步。
怔愣了兩秒,定睛一看,原來是白行翊。
此刻的他,臉色慘白,好像血液被放幹了一般。額頭布滿了汗珠,浸潤了兩鬢和額頭的發絲,濕噠噠地黏在了臉上。他全身大汗淋漓,濕透了睡衣。
“老公,醒醒!”夏夜汐上前抱住他的頭,輕輕地拍拍他的臉,可是毫無反應。
她頓時緊張起來,抓起他的手,探了探他的脈搏,急促之中有些紊亂。
“你怎麼藏在這裏?”怪不得她到處找,也找不到了。
夏夜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的雙腿抬出櫃子,她氣喘籲籲地癱坐在地,實在搬不動他,隻能叫來其他人幫忙。
“以前的你連那條樓梯都不敢靠近,這次你是以多大的決心才走下去,還跨入了那個房間,把自己關在了櫃子鄭”夏夜汐一邊擦拭著他額頭的冷汗,一邊呢喃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