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沒有死呢!就要唱死了都要愛了?”白行翊慘白的唇瓣微啟,沉悶開口。
夏夜汐嘟了嘟嘴,抱怨道,“就你要求多!吉利一點的,難不成唱《好日子》?”
白行翊額頭垂下一滴冷汗,反問她一句,“你覺得今日子好嗎?早知道今如此衰,我就不出門了。”
“對啊,你應該減少出門,又是暈血、又是恐高,在你的生活中到處充滿了恐懼,活著多不容易。”夏夜汐故意挑釁他,跟他抬杠,這樣一來就可以轉移他的注意力了。
“所以,你要加倍珍惜我才是!”
話之間,他們的纜車抵達了。
“到了,到了,快起來!”夏夜汐攙扶著他,站起來。
白行翊盡管雙腿無力,但還是倚靠著雙手的力量支撐了起來,腳步虛浮無力,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可是前腳剛踏出去,他們兩個默契地麵麵相覷一眼,低頭一看,他們站在了雪山之巔,俯瞰茫然一片的雪景,他們兩個的眼神更加茫然了。
“我們怎麼下去?”
一般性遊客上來之後,有兩種下去的方式,一是,滑雪滑下去。二是,原路返回,再次乘坐纜車。
顯然,以白行翊的狀態不可能再次乘坐纜車。可是,他們根本沒有帶滑雪板,怎麼滑下去?
這座山頭,物資匱乏,作為專業級別滑雪地點,沒有店鋪和酒店設施。
“怎麼辦?”夏夜汐凝望著他,“要不,我把你打暈了,然後塞進纜車。”
“打電話給邵楷,讓他來接我們!”白行翊雖然聲音微弱無力,但是語氣依舊堅毅。
他單手扶著牆壁大口喘息,額頭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雖然離開了高空纜車,但是仍心有餘悸,久久無法平息。
“你為什麼會有恐高症?”夏夜汐從零散的記憶深處,沒有任何他恐高的記憶片段。
“就是你出事的那一,我從警察那裏得知,你從懸崖上麵墜海了,我就偷偷地從醫院逃出來,去你出事的案發地找你,當時,因為我昏迷了兩兩夜,滴水未進,身體羸弱,在懸崖邊找你的時候,不慎失足,然後墜了下去,掉入了海中,幸好被路過的司機看見,跳下去把我救了上來。從此以後,我就有了恐懼症。”白行翊的語氣雲淡風輕,好似得不是自己的事情。
雖然他用最簡潔樸質的語言陳述了這件事,但是在夏夜汐的心湖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心髒一點點被揪起,心痛、感動、震撼。
夏夜汐一把抱住他,眼眶泛著濕氣,動容地道:“老公,你對我實在太好了。”
“一旦認定了,我絕對不會放手!”白行翊緊拽著她的手,“現在你是回來了,可我身上的毛病卻還沒有改掉。”
“沒關係!”夏夜汐拍拍自己的胸膛,“以後,有血我替你看,高處我替你走,我來保護你!”
“讓女人保護,顯得我多沒用!”白行翊沉聲開口,“我會克服這兩個恐懼!”他語氣堅定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