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內一片寂然,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壓抑得令人喘不過起來。
“你好好想想,待會兒怎麼跟我解釋!”白行翊語氣沉慍。
夏夜汐撇了撇嘴,轉移話題,“你今怎麼屈尊降貴坐起出租車了?”
“我喝酒了。”
“在查案,居然還有心思喝酒。”
“既然去了酒吧,不喝上兩口才會引人懷疑!”
白行翊當時站在包廂門口把風,當有人經過時,他就舉起啤酒瓶,喝上兩口,入鄉隨俗,就不覺得與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了。
“哎呀,早知道我也喝上幾杯了!”夏夜汐追悔莫及。
“你還想喝酒?”
“我酒量這麼好,去酒吧不喝酒,實在太不過去了。”
“看來,我現在對你越來越放任了!”白行翊眼神一眯,目光瞬間犀利淩銳。
“你什麼時候不放任了?”夏夜汐反問他一句。
出租車司機感覺到一股濃濃的火藥味,時不時瞥一眼後視鏡,深怕他們兩個大打出手,血濺在他的車裏。
“你們是不是要打架了?打之前先知會一聲,我停下來,你們到車外麵去打,這裏空間太,不利於你們施展拳腳。”
第一次聽到如此另類的勸架,夏夜汐忍不住問道:“你是希望我們打,還是不打?”
“當然要打,夫妻之間的矛盾沒有打架解決不聊,如果打一架還無法解決,那麼就打兩架!”司機語重心長地道,一副過來饒口吻勸解他們。
夏夜汐好奇地問道:“想必,你跟你妻子沒少打架吧?”
“我老婆是跆拳道教練,她平時就隻有這一個愛好,我能不滿足她嗎?”
這哪是什麼打架,分明是打是親罵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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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見濃,空茫茫一片黑色,暗得如此純粹,沒有摻雜一絲雜質,半空中氤氳著一層濕氣,嫋嫋白霧在空中飄散。
他們下了出租車,沿著蒼白的路燈,踩著咯吱咯吱響的雪走回了家。客廳一片漆黑,看來大家都已睡下。
白行翊按下點燈開關,璀璨的水晶吊燈瞬間點亮,白亮的光線瞬間盈滿了每一個角落。
“我不是讓你不要私自行事,你卻拉著一個……一個隻會看男人褲襠的男科大夫去查案!”白行翊開始數落她的種種不是,“還跟蹤嫌疑人,萬一你們被發現,受到迫害怎麼辦?萬一引起他的警覺,他躲藏起來怎麼辦?還出入情趣酒店和酒吧,這種地方魚龍混雜,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夏夜汐低垂著頭,嘀咕道:“你不是都了,這隻是萬一,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你們這次隻是運氣好,跟蹤的人比較蠢鈍,如果遇到一個警惕性高的,你們兩個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了!”白行翊表情冷肅,毫不留情地厲聲嗬斥。
夏夜汐嘟嘟嘴,低垂著頭,沉默不語。
“現在知道自己錯了吧?”
夏夜汐緩緩抬頭,水潤明眸閃爍著楚楚可憐的淚光,“我一沒有吃飯了,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