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瀚文屋子裏的地板一塵不染，潔淨如鏡，屋內所有的東西排列地整整齊齊，盆栽上有一根枝椏長得橫斜逸出了，也要將其剪掉，亦如他的人生信條，不容許有任何的逾越，不容許任何的意外。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晾曬在陽台上的口罩，這些一次性的口罩浸泡在無臭無味的毒藥中，通過呼吸進體內根本不會令人發覺。
“她已經用了五隻了，估計再用五隻……”史瀚文的聲音一頓，好像一根魚刺卡在了他的喉嚨，生硬發痛。
雖然夏夜汐對他嚴厲，可是時不時會關心他——
“你快回去休息吧，你那副樣子，華姐又要以為我虐待你了。”
“你多吃一點，吃啥補啥，豬腦最適合你了。”
……
在他的記憶中，他的老爸隻在意他買了多少貨，殺了多少人，兄弟之間隻有勾心鬥角。他從來沒有感受過別饒關心，而夏夜汐是唯一關心過他的人。
可是現在，他卻對她下手！
史瀚文咬了咬牙，一個箭步上前，扯下了那些口罩，用力撕扯，一片片碎布散落一地。
“叮咚——叮咚——”門鈴響起，沉寂的深夜門鈴聲顯得尤為突兀。
史瀚文瞟了一眼門口，置若罔聞。
下一秒，門鈴戛然而止，門鎖響起輕微窸窣的聲音，不一會兒，莫麗莎直接推門而入。
“你原來在家，怎麼不給我開門？”
“你需要我給你開門嗎？”
“原來你知道是我。”
史瀚文反問她，“除了你，還會有誰來我這裏。你今怎麼不爬窗戶了？”
“沒心情！”莫麗莎徑直走向吧台，開了一瓶hiskey，直接拿起酒瓶就喝。
“你不怕被監控拍到？”
“別擔心，這整片區的監控都出故障了。”莫麗莎喝了一口烈酒，擦了擦嘴，酒瓶遞給史瀚文，“你要不要來一口？”
他嫌棄地瞥了她一眼，“我有潔癖！”
莫麗莎指了指地上淩亂的碎布，“這就是你的潔癖？”
“你管不著！”
“你是不是不忍心下手了？”莫麗莎咄咄逼蓉質問，“你是不是對她動心了？她究竟哪裏好，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喜歡她。”
“你感情受挫，不要到我這裏來發酒瘋，注意你的身份！”
莫麗莎又灌了一口酒，臉上泛起微熏的桃紅，“你現在收手也來不及了，夏夜汐已經吸收了一定的毒藥，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胎死腹中，即便生出來也是一個怪胎，哈哈哈……”她嘴裏逸出邪佞地殘笑聲。
史瀚文琥珀色的暗眸微斂，即便心髒抽痛了一下，表情依舊波瀾不驚。
他知道，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
就如他的出生，一開始就注定他要走上這條路，這是他的宿命，根本無從選擇，也無從改變，直到死才能擺脫。
“你現在的辦事效率太慢了，以前，你殺一個人隻需要一秒鍾，現在多少過去了，還沒有讓她流產。”莫麗莎從口袋中取出一個黑色的藥瓶遞給他，“藥是不是不夠了，再給你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