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瀚文緊握方向盤的雙手骨節泛白,手背的青筋根根爆出,腳尖微抬,正準備猛然一腳油門追上去的時候,一隻纖柔的玉手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似羽毛般輕輕地拍了拍。
夏夜汐淺淺一笑,安慰道:“犯不著為這種人動怒,人賤自有收。”
史瀚文頓時手一鬆,眼底的戾氣瞬間消失殆盡。
按照史瀚文以往的行為作風,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在泰國清邁,有人偷了他的手機,他就親自砍斷了那個饒一條胳膊。在組織中有人在暗地裏辱罵了他一句,他就剪斷了那個饒舌頭。在他的字典裏,必須有仇必報,不然就是懦弱無能的表現。
夏夜汐在他身旁,所以他還要極力偽裝成溫潤雅彥的謙謙形象。但是他的目光緊盯著那輛跑車的車牌,這種人渣,不收,他來收。
史瀚文心中已經在暗自盤算著,將那兩人迷暈,綁在過山車上,他們不是喜歡追求速度嘛,就讓他們兩個坐一的過山車。
“你在發什麼愣?”夏夜汐見他呆呆地出神,突然問道。
史瀚文回過神,望了一眼四周,“我們現在到哪裏了?”
“你開的車,我怎麼知道現在到哪裏了?”夏夜汐微微一怔,“你不會迷路了吧?”
史瀚文一走神,剛剛的路口忘記轉彎了,即便是走錯了路,他也不能承認,破壞了他在夏夜汐心目中給的形象,“我怎麼可能會迷路,隻是這裏風景好,我帶你過來欣賞一下。”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立即調轉方向。
夏夜汐望向窗外,一塊塊黑黑的土地,裏麵稀稀拉拉地種植著一棵棵矮的油菜幼苗,毫無任何美感,她唏噓道:“別人都是欣賞油菜花,隻有你你欣賞油菜苗,你的品位好另類。”
突然,夏夜汐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她一看上麵閃爍的名字,立即向史瀚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一接通電話,白行翊劈頭就問:“你在哪裏?”
“警局。”
“今周末,你還去警局?”白行翊的聲音透著一股慍氣,“現在謊都這麼敷衍了?”
有個高智商、善推理的老公就是不好,連個善意的謊言都撒不了,似乎她的一舉一動都難逃他的法眼。
“我到外麵透透氣。”夏夜汐輕聲囁嚅。
這次她沒有撒謊,話的聲音顯得中氣之足了。
“外麵哪裏?”
“田野山間,看看黑土地,瞧瞧麥苗。”
“為什麼不讓保鏢跟著你?”
“帶著他們四個,出門太拉風了,不是我去看風景,而是我都快成為景點,供人圍觀了。”夏夜汐將手機漸漸拿遠,“哎呀,你什麼,這裏信號不好,我聽不到了……”完,果斷掛斷電話。
“他起疑了?”史瀚文語氣低沉,他費盡心機,好不容易有跟夏夜汐獨處的機會,他可不想被白行翊破壞了。
“他人現在在美國,高皇帝遠,管不著我。即便是知道了,大不了就挨他一頓訓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