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翊默默地戴上口罩和手套,蹲下神,摸了摸白震業的脖頸,“白震業有心髒病嗎?猝死有三個特征,一是,死亡的急驟性,意思就是猝死發生的經過時間很短。二是,死亡的意外性,這是指死者生前病危出現生命危險,客觀體征也未顯現出危重跡象,卻發生突然死亡。三是,疾病的潛在性,猶豫疾病或生命器官功能障礙是潛在性的,猝死者生前通常無明顯症狀而能進行正常工作和生活……”
夏夜汐怔怔地看著他,“你……你怎麼知道?”
“每睡覺之前翻了翻你的《法醫病理學》。”白行翊抬頭看了史瀚文一眼,“作為一名專業的法醫,在還沒有解剖屍體的情況下就得出白震業死於心髒病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
史瀚文戴著口罩難以看清他的臉部表情,深凝的眼神之中夾雜著一股慍氣,他不動聲色地道:“是我欠考慮了。”
夏夜汐推了推白行翊,“不準欺負我徒弟!”
“看來你這個徒弟還需要好好曆練曆練!”白行翊掰開白震業的嘴巴,因為現在氣熱,加上才死後一個多時,所以屍僵還沒有完全形成,比較容易掰開他的嘴巴。
白行翊淡淡地瞥了一眼,“你自己看吧,少了什麼!”
麵對滿口蠟黃的牙齒,上麵泛著煙漬,白行翊不想多看一眼。
史瀚文湊近看了一眼,道:“少了一顆牙,這能明什麼?”
“嘴巴嘴裏麵的那顆牙去哪裏了?難道不好奇嗎?”
“不定本來他就把那顆牙拔掉了呢?”
“不可能!”夏夜汐立即否定了,“牙齦上還留著牙床留下的痕跡,如果早就把那顆牙拔掉了,那麼牙床早就長好了。”
鯽魚默默地刷著指紋,站了起來,“你們看,這裏就隻有一個櫃子,一張床,所有東西都是一目了然,所以我這裏裏裏外外都翻了三遍了,根本就沒有看到什麼牙齒。”
“所有隻有一種可能性——”白行翊指向白震業的肚子,“牙齒被他吞進去了。”
猴子一困惑就開始撓頭,不解地問道:“他為什麼要吞牙齒?難道沒有吃飽嗎?可是,牙齒又不好吃。”
“你這是在講冷笑話嗎?”夏夜汐睇了他一眼,嘀咕道:“一點都不好戲。”
白行翊扯了扯嘴角,沉冷的聲音幽幽緩緩地飄了出來,“把所有的線索都串聯起來,少一顆牙——吞下牙齒——突然死亡——”
“哦!我知道了,牙齒裏有毒!白震業吞下牙齒就是為了自殺!”猴子興奮地大叫起來。
“當然這一切僅僅隻是猜想而已,要驗證也非常簡單,解剖一下屍體,掏舌頭,查看一下他的髒器就知道了。”白行翊眉頭緊鎖起來,臉上的線條緊繃,沉重地道:“看來我們是瞧那個組織了,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反應,還讓白震業這麼怕死的一個人,心甘情願自殺,著實不簡單。”
夏夜汐咬了咬唇,“看來,他們很清楚我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