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經死了幾了，多等一晚上又能如何，深更半夜把人吵醒真沒有人性！”白行翊悶聲嘀咕，一臉的起床氣。
沒有料到夏夜汐的手機開了免提，白行翊的每一個字都傳進了方明磊的耳朵裏，他犀利地聲音傳來：“身為法醫，第一時間到達現場是最基本的職業道德，懂嗎？”
“不懂！更不需要懂！我又不是法醫。”
“身為法醫的家屬，難道不應該支持她的工作嗎？”
白行翊猛地轉動方向盤，一個漂移，迅速轉彎。他薄唇一掀，逸出兩聲冷笑，“我可不想當法醫的家屬，巴不得她辭職呢！”
“你少廢話，專注開車！”
“怎麼突然關心起我了？”
“少自作多情，誰關心你了，要不是汐坐在你旁邊，我根本就懶得搭理你。”
“彼此彼此，要不是你是汐的上司，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白行翊突然轉移話題：“你明晚上有空嗎？”
“怎麼了？”
“警局對麵的健身房見！”
“正有此意！”
兩個人語氣強硬，拿出了約戰的架勢。但是，緊張的氛圍很快就被一聲輕笑打破了。
白行翊轉頭納悶地看了她一眼，“你在笑什麼？”
“你們兩個大男人幼稚起來連三歲孩都望塵莫及。”
白行翊一個急刹車，穩穩地將車停好，側過身，拍了拍她的頭，“這是男人間的較量，你不懂！”
“咳咳咳！汐，你終於來了！”猴子扶著牆壁咳嗽，一看到他們的車子，立即跑了過來。
夏夜汐一看到他的樣子，一個沒忍住，大笑不止，“哈哈哈……你，你怎麼成這個樣子……哈哈，你太像猴子了……不對，你本來就是猴子嘛……”
猴子滿臉的焦灰，除了雙眼，整張臉都是黑灰色的，搭配上他淩亂的爆炸頭，好像剛剛被電擊了一下。
“你去灰堆裏麵打滾了嗎？”白行翊默默地後退了一步，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猴子指了指破舊的廠房，“你進去一趟，出來就跟我一樣了。”他一個箭步上前，用烏黑的雙手在他的西服上來回磨蹭，“反正遲早都會髒的。”
白行翊直接把外套脫了下來，丟給了他，“你慢慢擦！”
深夜並不寧靜，警車刺耳的呼嘯聲此起彼伏，還混合著雜草叢中各種昆蟲歇斯底裏的鳴叫聲。
眼前的破舊廠房已經被燒得漆黑，湮沒在濃濃的夜色這種，好像一個黑洞，透著邪惡神秘的氣息。
夏夜汐幹練地將頭發紮了起來，快速戴上口罩和橡膠手套，疾步朝著燒焦的廠房走去。但是她剛剛抬腳，就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掌拽住了。
“別進去，太髒了。讓那個姓方的把屍體抬出來吧！”
猴子擺擺手，“屍體不好抬！”
“為什麼？”夏夜汐驀地眼睛泛起亮光，“屍體成灰了嗎？”
“差不多了！屍體已經被烘幹，骨頭都脆化了，可能一搬動就斷裂了。”
“骨頭脆化，這種屍體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夏夜汐激動不已，已經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