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雪聞言又是一愣:阻止她修煉,阻止她修煉什麼?曆劫何時出手阻止她了?
卻聽背對著自己的曆劫歎息一聲:“夜天縱,魔界有你一個魔帝難道還不夠麼,為何還非得要拉那個丫頭下水?”
夜天縱?曆劫對麵,那個如同雄獅一般的男子,竟然是夜天縱?
沈衣雪忍不住再次從雲層中鑽出來一些,足足探出半個身子,伸長了脖子仔細打量曆劫對麵如同雄獅一樣的男子,也就是夜天縱。
對於夜天縱,沈衣雪的印象其實並不算深。畢竟,當初在修真界天魔宗的時候,夜天縱是被封印在石壁之內的,沈衣雪並不曾見過他的真麵目。
及至沈衣雪從魔界返回修真界天魔宗,將一身純陰魔氣轉交給夜天縱,也是依舊隔著那道石壁,因此竟是始終沒有見到過對方的廬山真麵目。
最後一次見夜天縱,自然是她將神界的天地靈氣暫時換成了混沌之氣,開辟通道,讓魔界修者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攻打進了神界,帶頭之人自然是已經飛升魔界,繼任了魔帝的夜天縱。
隻是那個時候的沈衣雪,卻又因為戰天劍神突然寂滅的消息而心神大亂,急匆匆趕往了葬神山,因為竟然對於夜天縱,到現在也沒有太深的印象!
此刻若非曆劫點明,她怕是一時半刻還想不到對麵這個如同雄獅般的男子到底是什麼人。
好在這兩個人動手也隻是那一下,而曆劫也沒有還擊的意思,沈衣雪雖然已經從雲層中探出了半個身子,然而卻並沒有再次受到雙方真氣的波及。
就聽夜天縱大聲道:“多一個天魔女又如何?她本來就應當屬於我魔界,實力提升,也是整個魔界實力的提升!”
沈衣雪隻覺得一頭黑線,貌似自己這個天魔女,還真的從未將自己當成過魔界中的人。
她一直都以為,自己不論在哪一個域界當中都是過客一般的存在。如今竟從夜天縱的口中聽到如此一句具有“歸屬感”的話,她為何卻又沒有絲毫歸屬的感覺?
可如果自己這個天魔女不屬於魔界,那麼到底應該屬於哪裏?而自己想要的,又究竟是什麼?
沈衣雪心中一時有些茫然起來,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背對著自己的,銀發白衣的男子身上。
他,又會是自己最終的歸宿嗎?
曆劫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卻是帶著絲毫不容質疑的堅決:“她,已經將真魔氣全都專轉交給你,不過是空頂著一個天魔女的名頭,實際上早已與魔界沒有了關聯,你又何必非得強求?”
夜天縱“嗬嗬”冷笑了兩聲:“誰說是我在強求?方才分明的天魔女主動吸收真魔氣轉化,是你非要強行出手阻止?”
沈衣雪又是一愣,方才自己被融合同化真魔氣的舉動,這兩個人,竟然全都知道?
聽這夜天縱的意思,最後曆劫那一道金色的真氣彙入,還是為了阻止自己?
她再一次覺得有些看不透曆劫,不知道他為何要阻止自己繼續吸收那些真魔氣。同時也有些疑惑,夜天縱如此急切地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當真隻是為了整個魔界的實力嗎?
而且,這兩個人,跑到聖山山巔的真魔氣雲層當中,難道一個就是為了讓自己吸收那些真魔氣,另一個阻止?
這是不是也太過無聊了?
她總覺得,事情不會如她表麵所看到的這般簡單。
卻聽曆劫又道:“若是我再不阻止下去,這個丫頭會將魔界的真魔氣全都吸收殆盡,對於魔界又有何好處?”
沈衣雪又是一楞:難道方才自己飛上來的時候,總覺得那真魔氣雲層比印象中稀薄了很多,如今看來,竟然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可她覺得,自己也沒有融合同化多少呀。而且隨著曆劫真氣的彙入,不是很就再一次變得平衡了麼?
曆劫的真氣就是再強大,總還不至於到和一個域界的真魔氣相抗衡的地步吧?
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卻聽對麵的夜天縱又道:“你分明就是危言聳聽!這聖山山巔的真魔氣消耗,分明就是因為方才從天而降的那一把鬼劍!與天魔女何幹?”
鬼劍?什麼是鬼劍?
沈衣雪再次一愣,再也忍不住心中好奇,終於將整個身子都從紫色的真魔氣雲層當中拔了出來,同時迎上了夜天縱的視線。
曆劫轉身,因為之前夜天縱突然法發飆,他的神念也就沒有再關注這個丫頭,根本就沒有想到,沈衣雪會跑到聖山山巔的真魔氣雲層當中。
不過,既然她出現,想必方才已經將自己與夜天縱的對話聽了進去。這樣也好,倒省了自己再多費唇舌解釋一遍了。
因此他隻是回頭看了沈衣雪一眼,目光從麵對著夜天縱的固執堅持,瞬間溫柔如同春水般,落在了女子的身上。
沈衣雪卻報以一個疑惑的眼神,先是抬頭看向夜天縱,拱了拱手,卻第一次發現自己詞窮,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