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沈衣雪和曆劫,再一次在麒麟峰頂落下,沈衣雪這才開始問曆劫:“這裏,和軒轅有什麼關係?”
曆劫抬頭看了一眼黑沉沉,卻隱約有星光閃爍的夜空,這才簡單講述了他不辭而別的經過。
本來,他借用了一絲真正的天道之力以後,身體虛弱,再加上肩頭被夏氏抓傷,中了不知名的毒素,根本就動彈不得。
可是就在沈衣雪在麒麟峰腳下獨自應對夏氏的時候,那些散逸開來的七彩混沌之氣碎芒,雖然最終消散在了天地之間,然而卻在不知不覺間,轉化成了最原始的天地靈氣。
就是這些天地靈氣,悄然改變了麒麟峰四周的環境,讓獨自留在麒麟峰頂上的曆劫,與無名之地間,再一次生出那種特有的神秘聯係來!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曆劫感覺到了在借用天道之力以後所生出的那種疲憊虛弱之感,倏然消失。
他知道時機難得,錯過了這一次機會,還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生出與無名之地間的聯係來,於是在以神念向沈衣雪傳訊的同時,急匆匆地就順著這一絲聯係,破開空間,想要返回無名之地!
之所以說是想要返回,而不是直接說返回了無名之地,那是因為,雖然曆劫與無名之地間再一次生出了特有的神秘聯係,也成功破開了空間,卻沒有順記地進入無名之地。
聽到這裏,沈衣雪忍不住問:“你沒有進入無名之地?那你離開了這麼長時間,是去了哪裏?”
她將手中的戰天劍舉了起來,又問:“而且,這和戰天劍,和軒轅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曆劫聽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軒轅昰,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失落,可卻又因為自己的突然離開而有些心虛,因此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輕歎了一聲,看向沈衣雪的目光當中,帶了一絲莫名的複雜。
沈衣雪感覺到了曆劫目光的變化,瞬間也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然而她隻要想到曆劫的突然離開,心中就難免有氣,於是繃著臉道:“如果,如果你能夠進入無名之地,是不是就……”
“不再回來”這四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曆劫急匆匆地伸手壓住了她微張的柔軟紅唇,也將她沒來得及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不會,永遠不會!”他如同保證一般低喃,聲音當中卻是不自覺地帶了一絲落寞,情不自禁的伸出雙臂,似乎想要將沈衣雪擁入懷中,卻在最後一刻,不知何故又猶豫了一下。
於是,原本準備落到沈衣雪肩頭的手掌改為指向頭頂的天空:“之前墨山村的自成天地,再加上你散逸出來的混沌之氣,機緣巧合之下,這才讓我再次與無名之地生出了聯係。”
那樣的機會稍縱即逝,所以曆劫急匆匆的以神念留信,就破開了空間,想要回到無名之地。
隻是,曆劫並沒有真正的進入無名之地。
因為,原本被一層乳白色濃稠的天地靈氣所包圍的無名之地外圍,不知從何時開始,竟然被一層如同血漿一般的事物籠罩起來!
曆劫試圖以真氣開辟出一條路來,卻遭到了那血漿一般事物的反噬,凝聚出各種各樣的形象張牙舞爪,似乎要將曆劫吞噬其中!
已經到了無名之地外,曆劫自然是不甘心就此離開。隻是,畢竟他才剛剛借用了一絲天道之力,此刻能夠動用的力量並不多,所以不但未能順利進無名之地,反而險些被那些血漿吞噬。
那些如同血漿一般濃稠的事物分出了七八綹來,如同觸手一般,將曆劫牢牢纏住,曆劫動用了所有的真氣,包括伽藍靜心珠,也未能脫身。
就在曆劫以為他再也無法返回人界墨山山頂的時候,那鮮紅的“血漿”突然好像被人從內部劃開,裂出一道大口來,緊跟著戰天劍就從中飛出,長大了纏在曆劫身上的那些血漿觸手。
戰天劍又為曆劫開空間,曆劫這才得以脫身,再次返回了墨山村。
沈衣雪問:“也就是說,你又沒有見到軒轅?”
曆劫神色凝重的搖頭:“沒有,不過我卻感應到了軒轅昰的存在!”
他說:“軒轅昰應當就在那‘血漿’背後的無名之地!”
無名之地?!沈衣雪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當初,白玉沉開辟的臨時通道崩塌,軒轅昰為了講她送入尚未完全崩塌的通道,自己自身陷入虛空亂流當中,結果竟然會出現在無名之地?卻聽曆劫又道:“不但軒轅昰,如慧應該也在那裏。”
如慧?竟然也在無名之地?
這護天道人所在的,用以維護天道的無名之地,這是從何時開始成了茶寮酒肆,竟是人人都可去得?
可若是人人都能去得,為何偏偏曆劫這個真正的護天道人反而被拒之門外?
沈衣雪越想越心驚,之前對於曆劫不辭而別的種種不滿也消散了大半,關切地問:“無名之地,這是出了什麼事?”
曆劫搖頭,苦笑:“或許是我離開無名之地的時間太久,竟不知這變故是從何時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