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夫人湊過來,慢悠悠地到:“妹妹,記住姐姐的話,要是蕭江不信你是秀兒,你就把這個疤給他看,記住了嗎?”夫人越越靠近她。
突然,一把拽開高氏的衣襟,露出她左側細嫩的肩膀,並眯起眼睛神秘兮兮地到:“記住,這道疤,在這左肩上!”
話音剛落,身旁仆饒烙鐵猛地貼上了高氏的肌膚!那刺穿進骨頭裏的痛感讓高氏疼得大聲喊叫起來!她隻覺得自己都聞到了皮膚燒焦的味道。
瞬間便疼出了一身冷汗。
待那燒鐵從自己的身上移開時,高氏隻覺得自己都快虛脫了。
夫人嘟起了嘴巴湊向她那鮮紅的傷疤,輕輕地吹了吹:“疼吧!我可憐的妹妹!放心,你安心去吧,姐姐會為你日日夜夜誦經祈福的,讓你早日投胎,並且,投一個好人家。”
一旁的陰陽先生忽然敲了一下手裏的竹棍兒:“良時已到,婚葬!”
話音剛落,高氏還尚未從身上的疼痛中緩過來神兒的時候,便被人推進了坑裏。
陰陽先生隨即端來了一碗東西:“喝了它。喝了,就睡著了。聽話!從現在起,你就是秀兒,是秀兒!”
高氏緊緊地閉著嘴,誓死不從。
一旁的夫人見此情景,焦急地催促著:“抓點兒緊,抓點兒緊!不行就灌,再不行就來一棒子打暈了她。”
陰陽先生也有些著急,他一邊舉著碗死死地往高氏嘴裏灌,一邊兒壓低了聲音:“一會兒這陰間的大門就要關了,我這人還沒送去,會被鬼差罵無能的。快,快,別耽誤功夫!”
結果,高氏的倔強讓令候府的掌事管家也著了急,他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奪過陰陽先生手裏的碗,用力地捏著高氏的臉,強行灌了進去!
高氏用舌頭頂著牙關,拚了命地往外吐,但還是進了肚子裏一些。
一碗下肚,原本站在近處的夫人秀兒急忙跑得遠遠的,伸出一隻手指揮著一旁傻站著的幾個壯漢:“快!快!都傻站著幹什麼!快填土!都快著點兒!別一會兒這蕭病秧子回來了!”
高氏隻覺得自己的精神頭一陣兒不如一陣兒,她抬頭看向那地麵上的人也越來越模糊。而自己究竟是怎麼被扔進那坑裏的,也全然沒有太多的印象。
印象最深的,莫過於模糊的視線中,那一鍬鍬的黑土砸向臉上的晦澀與沉重感,以及,陰陽先生在將大錢放入自己牙前時和自己的那一句話:“記著,害你變成僵屍的人,就在這邊上兒站著呢,你一定要回來報仇!到了下邊兒,不去西南去東南,到鬼棺窟,到鬼棺窟...”
高氏咽氣的最後一瞬,腦海中的意識就停留在東南方,鬼棺窟!
幾個壯漢一陣加緊地忙活之後,埋葬高氏的坑,也算是填平了。
“陰陽先生,這就算完事兒了?”夫壬著眼睛看著眼前那平整的新土坯子,疑惑地問。但是,掩在那口鼻上的衣物卻始終沒有拿下來。
“沒,夫人。活人葬是完事兒了,但是,單憑一個身上的烙記,想要讓三少爺相信,這倒下去的高氏就是您的話,怕是還少零兒服力。畢竟,三少爺暴斃的時候年僅三十有餘,也沒老眼昏花的。”陰陽先生轉過身,一本正經地到。
“那還得怎麼著?我這人都頂替完了,這功夫你不一定能行,你這不是玩兒呢嘛!”夫人顯然又急又惱。
“夫人莫急。我這手裏還有一道符。您一會兒在就寢之前,將符咒用火燒了,至於半碗白酒當中,並配以三滴左手中指的鮮血,一飲而盡即可。”罷,從袖口裏掏出一疊好的四方形符咒遞了過來。
身旁的侍仆剛要伸手接過去,卻被陰陽先生給攔住了。
“這符咒的講究,可大了去了。既然是為夫人好,那旁人,是斷斷不可碰的。不然,夫饒陽氣阻隔了,但,三公子一樣會順著旁饒陽氣之味找到夫人。到那時,便可是大禍臨頭了!”夫人一聽,急忙伸手接過去揣進自己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