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蹊蹺(1 / 1)

換下濕透的衣袍,左臂上的幾個傷口已經被泡的泛白,裏麵還隱隱泛著血絲,應煜並不理會,身上大大的傷疤可不少,這點口子可算不得什麼,隻叫逐雲燒了熱水,好好在裏間泡了個熱水澡,將一身的血腥味洗刷殆盡。

這是逐影叩門而入,站在屏風後向應煜稟道:“爺,溫府走水了。”

嘩啦一聲,隻見應煜猛地從浴桶中站起身來,一把拉過屏風上掛著的衣袍裹在身上,赤著腳就走了出來:“快叫府兵都出去救,你們幾個先去,我隨後就到!”

顧不得渾身還濕淋淋的,發梢上還沾著澡豆的沫子,趕忙到裏間穿上衣褲,眼看著就要破門而出了。

逐影在一旁抱著臂,嘴角憋著笑幽幽道:“爺慌什麼?外麵下著雨呢,那火壓根就沒燒多大,一瓢子雨就給澆滅了。”

本來成日裏風吹日曬的就不怎麼白,這下應煜的臉更黑了,將掛在身上的裏衣裏褲脫下,甩在逐影身上,憋著火氣怒道:“笑笑笑!就知道笑!給爺洗衣服去,還有地上被雨淋濕的那身,洗不幹淨今兒晚上不準睡!”

完,又轉身回了浴桶,這一番折騰水都涼了,應煜更氣了,這四個人成就知道用溫三姑娘拿他逗悶子,看來還是白練得太少,太悠閑了,從明日開始定然讓你們感受到練武的充實與快樂。

那邊抱著自家爺衣服的逐影忽然打了個寒噤,搓了搓後頸上的雞皮疙瘩,心中暗自奇怪,這兒也不冷啊,會不會是之前淋了雨的緣故,一會得灌一大碗薑湯才是。

讓逐影氣的差點忘了正事,洗幹淨頭上的泡沫,應煜隨意拿幹淨的細布條包了包傷口,穿上寬鬆的袍子,叫外邊守著的逐雲進來。

“叫逐流和逐風去查查蕭丞相和工部尚書史大人,我總覺得有蹊蹺,特別是蕭丞相,他一個文官,怎麼府裏出來的個個武藝高強,看那些饒路子可不像是軍營裏出來的,倒像是殺手刺客。”應煜沉聲吩咐道。

高門大戶裏養一些護衛不稀奇,可誰家的護衛回藏在樹上,還不止一個。

要那些人是去刺殺蕭府裏什麼人吧,倒是一直追著他跑算什麼事?

這些人肯定與蕭府裏的人有關係,嫌疑最大的就是蕭丞相了。

逐雲也覺得這蕭府有古怪,茲事體大,逐雲連忙抱拳應下,出門去知會那兩人了。

沒過一會便回來了,手裏還拿著大棉布巾,之前應煜隻顧著披了外袍,發梢還淅淅瀝瀝的滴著水珠,應煜接過布巾就揮退逐雲,讓他不必在這兒伺候了。

將頭發擦得半幹,應煜坐在案前,拿了一本兵書細細看著,手中的狼毫還時不時寫寫畫畫的,柔和的燭光撒在應煜的臉上,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越發顯得麵如刀刻。

披散下來的頭發服帖地別在耳後,給平日裏不苟言笑的臉,平添了幾分柔和。

窗外雨聲沙沙,窗內一派寧靜,幸而這是在自己家裏,若是在外麵,還不知道能迷了多少家姑娘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