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芷蘭隻跪伏在地上，不再向前爬走，強壓住身上的痛意，開口道：“我家姑娘什麼都不知道，首飾是奴婢偷的，是奴婢騙了姑娘！”
“什麼！這些首飾是你偷來的！”
李沁蕊猛的站起身來，衝到芷蘭麵前質問道：“你不是，這些是你的嫁妝嗎？怎麼又變成偷的了！”
李沁蕊滿目震驚，其間又帶著顯而易見的受傷和失望，呆呆的站在芷蘭麵前，顫抖著嘴唇，懦懦地不出話來。
隻見芷蘭淚流滿麵，衝李沁蕊行了個大禮：“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騙了姑娘。”等抬起頭來，是一個眼神都不再給李沁蕊了。
芷蘭朝老夫人鎮定道：“奴婢家裏窮，奴婢的爹是個混的，沒什麼本事，每日就知喝酒尋樂，奴婢的娘又得了重病，全家就靠著奴婢這點兒月例銀子過活。”
“前些日子家裏托人給奴婢捎了信兒，是奴婢的娘快不行了，若是再不湊夠治病的銀子，爹就要將奴婢的妹妹賣到勾欄裏去。”
芷蘭慘然一笑：“奴婢的妹妹才十歲啊！若真是被賣到那種地方，還怎麼活啊！”
這些話雖是姑娘早就教好的辭，可芷蘭還是忍不住落淚，母親纏綿病榻，妹妹前景堪憂，唯有靠著自家姑娘的幫襯才校
她用這一條爛命，換母親和妹妹一輩子的安穩，值了！
“奴婢實在是走投無路了，這才動了歪心思，老夫人庫房裏淨是些好東西，奴婢心存僥幸，想著拿些出來興許老夫人發覺不了，這一念之差，便走了歪路了。”
芷蘭得越詳盡，老夫人便越不相信芷蘭所言，總覺得李沁蕊並非無辜之人，不得是李沁蕊讓這芷蘭出來頂罪的。
“那你倒是你怎麼偷到的這些首飾，又為何是你主子去當的這些東西？一樣一樣的清楚了！”
問這話時，老夫人緊緊盯著李沁蕊臉上的神色，她就是認定了李沁蕊，但凡李沁蕊露出一點不自然的神色，老夫人斷不會放過她。
“那鑰匙就放在床榻邊的暗格中，奴婢的可對？”
見老夫人不話，芷蘭又道：“奴婢趁著老夫人和府裏的姑娘們逛園子時，偷偷進去了一趟，兩位媽媽和幾位姐姐都陪著老夫人呢，自是沒人在裏間呆著。”
“來也好笑，老夫人那守園的王婆子也忒不警醒了，奴婢來回了兩趟，王婆子都還呼呼大睡著，臨走時奴婢湊上前一瞧，地上倒著幾壇子酒，王婆子可是醉的不省人事。”
芷蘭先前回話還顫抖著，連聲音都是打顫的，這會兒倒是越越順溜，隻要開口了，便是在劫難逃了，不過最多是個死，芷蘭也不覺得有多怕了。
那王婆子恰巧也跟著老夫人來了，守在門口正仔細聽著裏麵的動靜，沒想到芷蘭竟將她偷偷吃酒的事抖了出來，心中慌亂的很。
再仔細回想她當值那日，卻是醉得厲害，一點印象都無。
現下隻得提心吊膽的邁著碎步進去，色厲內荏的衝芷蘭吼道：“你這個賤婢淨胡呲！死到臨頭了還偏要拉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