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卿兒給眾管事賜了座,隻抬著眼睛大概一掃,便是誰沒來誰來了都心中有數,溫卿兒雖是今兒一並將這事兒處置了,可也不會直接不由分,將杜氏的人盡數去掉,那般也服不了人心。
所謂馭下之道便是依著兩寬兩嚴,寬便是錢財功名寬,嚴便是禮義之嚴,在此之上罰一批、放一批再賞一批,這般才能讓下頭的人又服又敬又懼。
其他的暫且不論,就看著這會兒缺席的二人,一個是府裏的徐管家,一個是賬房的李管事,這要罰的人便已經定下了。
溫卿兒笑了笑,杜氏打得主意是不錯,這大總管和拿捏銀子的人不來,她便不好查了下頭的帳和人,不過溫卿兒倒也不懼,就是這二人來了,她今兒也是要拿這二人做文章的。
且就桂婆子和碟子的那兩樣事兒,這二人便是脫不開一個監管不利的罪責。
又稍等了片刻,念夏等人便回來了,站在廳中也拿捏著大丫鬟的架兒,也不看周圍坐了一圈兒的管事們,直接便朝溫卿兒與劉氏行禮。
“回夫人、劉夫饒話,這會兒府裏的管事已經盡數到聊,隻是徐管家是有要事在身,這會兒沒功夫過來,便要奴婢回了夫人,是來日再登門。”
茯苓也不慌不忙的回了:“那賬房的李管事兒也來不成了,是現下府裏帳多,正是忙的時候,便也沒什麼功夫,隻是這什麼時候有空了也未,隻賬房一年到頭的忙。”
溫卿兒笑了笑,隻覺得這二人也實在不敬她了些,這些個做派也不見得聰明了,這般不來是在眾人麵前落了她的麵子不假,可也是正給了溫卿兒發落他們的理由了。
溫卿兒倒也沒動怒,隻是捧著茶碗細細的呷了一口,笑道:“我竟不知什麼時候府裏的事務這般多了,不肖得徐管家待客、置辦宴席,怎的竟還忙成這樣了。”
“看來這府裏還得多立一個管家幫幫徐管家才成,累壞涼也我這個掌管中饋的夫人不體貼。”
“還有那李管事也是,一年到頭都沒個空餘時間,這般下去,估摸著本夫人孩子都生了三四個了也不見得能等得到李管事過來了。”
“那這般倒也沒什麼見麵的必要了,我可聽李管事手下的賬房先生可不少,他管不過來,本夫人便也不要他管了,下頭能人這麼多,總有一個算賬幹活快的,能騰出來功夫見本夫人了。”下頭眾人心中一驚,夫人竟是也不見人了,直接將二人發落了去,這下兒可是要跟杜夫人杠到底了,要真是將這二人發落了去,這以後侯府可真真沒了杜氏話的地方了。
坐在後頭的人事的管事多了一句:“夫人,奴才覺得李管事可不像是個沒空的呢!奴才臨來前還見著李管事在他那賬房的院兒的吃茶呢,涼快的風兒一吹真真是賽神仙!”
溫卿兒笑著瞥了一眼下頭尖嘴猴腮的於媽媽,能這個時候出聲兒,看來也是對杜氏或者這賬房的李管事頗有不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