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離得遠瞧不真切,這會兒溫卿兒湊上前了才看清應煜身上的狼狽,麵上沾了泥漿,背後的大紅戰袍裂開了一道,泥漿星星點可都快看不出顏色了,皮質護腕也像是被什麼抓裂了一般。
溫卿兒隻一想可能就是跟猛虎搏鬥時留下的抓痕,又是心疼又是著急的:“阿煜你有沒有哪兒受傷了?”
應煜稍稍坐在椅上喘了口氣,捧著茶壺灌了好些口這才不顯得嘴唇幹燥了,手掌緊緊包著溫卿兒柔軟的手,這才將剛剛緊張的情緒驅散了不少。
“卿卿別擔心,我好好的呢,一點兒沒事兒,我還給你捉了隻兔子呢,現下在逐雲那兒放著,雪白白的一團,你瞧見了肯定喜歡。”
知道應煜是怕自己難過了才特意這話的,且看著應煜渾身上下的狼狽就知這一趟有多凶險了。
溫卿兒隻勉強擠出來一抹笑意,將應煜的頭盔解下,用手中浸了水的錦帕給應煜一點兒一點兒的擦臉:“阿煜給我的東西我都喜歡,我和阿姒幾個人今兒還帶回來一隻獐子呢,可比爺的兔子厲害多了。”
應煜麵上帶了些笑:“可是不能再瞧我的卿卿了,若是卿卿再學個一招兩式的,隻怕我以後隻有吃飯喝水都得看卿卿的臉色了,不敢惹了卿卿不快。”
“我哪有你的這般凶了,平日裏可沒虧著泥吃穿的吧,我自個兒還沒添置新衣都是先念著你,你這話可得違心了。”
應煜臉上隻是有些髒,見一點兒傷沒有,溫卿兒稍稍放心,拉著應煜起身將他的盔甲解下,應煜怕沉著溫卿兒了,便不讓溫卿兒動的。
溫卿兒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見應煜的手心稍稍蹭破零兒油皮,便是隻手臂處劃傷了見了血,其餘的倒沒什麼問題了。
且就這也是夠讓溫卿兒心疼的了,本來這人身上的傷疤就不少,這手臂上估計又得落下一道印子了,這會兒還絲絲縷縷的冒著血線,溫卿兒瞧著也跟著一陣疼。
看溫卿兒皺緊了眉頭給他清理傷口,應煜像個沒事兒人似的,捏了捏溫卿兒的臉兒:“卿卿別擔心,我真不疼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就這傷我平日裏連包都不包的,用烈酒一衝,過兩便好了。”
“別亂動啊!”溫卿兒拽著應煜的手臂湊到銅盆前,一點兒一點兒的將周圍的草屑清了去,一點兒不敢馬虎的:“我可不管你以前是怎麼處置的,既然我瞧見了,就沒有不管的道理,我替你愛惜著還不好嗎?”
應煜隻覺得心裏暖的厲害,便也聽話不動,隨了溫卿兒去了,應煜這會兒隻能瞧見溫卿兒的發頂和一片兒白皙的臉頰,濃密的睫毛根根往上翹著,越看越覺得她乖巧,越看越是從心底兒更愛一分。
這會兒也不顧溫卿兒讓他別亂動的話了,應煜用帶著薄繭的指腹撫了撫溫卿兒的臉兒,一低頭便在溫卿兒的眼角處香一口,眼瞧著溫卿兒的臉忽地白裏透粉、粉裏透紅,真真是漂亮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