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空間裏,伸手不見五指,因為看不見任何東西我的心變得緊張,不安。總覺得黑暗裏有很多雙眼睛看著自己,周圍的牆壁上黏糊糊的,像是什麼粘液,很不舒服。
慢慢的,我開始有些胸悶,恐懼感開始向我襲來,我想要逃,卻不知道該往哪逃?
“來,跟著我,別怕!”
突然出現的一道男聲讓我變的安心,緊張感也瞬間減少了很多。
“哥哥,你為什麼在這裏啊?”我偏頭問他,雖然什麼也看不見。
黑暗裏,我感覺到他也在看我,“來保護你!”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我好像聽出了他聲音裏的愉悅,還隱約看到了他上揚的嘴角。隨後我感覺到他握住了我緊緊抓住他的衣角的手。
“別怕!有我在!”就這樣他拉著我一步步的走出眼前這個黑暗的空間。就在我想著等到了明亮的地方一定要看看這個哥哥長什麼樣子的時候,他,不見了。
“哥哥!哥哥!哥哥!”我拚命的喊他,可是除了自己的回音我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眼淚就像決堤的水,奪眶而出!
“陽陽,陽陽~”
感覺到有人在喊我,搖晃著我的身體,我不舒服的睜看眼,就看到三姑奶那一如既往慈善的麵孔出現在我麵前。才意識自己剛剛又做夢了。
“又做噩夢了?”
我慢慢的坐起身,點了點頭,“奶,我又夢到了那個小哥哥,可是我一直看不見他長什麼樣子。”
姑奶用她一直別在胸前的方巾給我擦著眼淚,“沒事的,夢都是反的。”
“真的嗎?”年紀尚小的我並不知道這隻是一句安慰的話,激動地抓著她的手,滿眼期待,“我以後可以見到這個小哥哥?”
姑奶沒有再說話,朝我點了點頭,隻是那時的我並不明白她眼睛裏所流露出的情緒是什麼意思。
眼前的這個姑奶並不是我的親奶奶,而是奶奶的一個遠房的表妹,家裏排行老三,論輩分我要喊她三姑奶,但是我不喜歡這麼喊她,都是叫她奶。
爸媽給我取的名字叫宋媛,姑奶說我八字極陰,命裏缺火,而太陽是萬火之源,便將我的名字改為宋依陽。
我從小身體就弱,爸媽也因為這帶我去了不少家醫院,不會吃飯的時候我就開始吃藥。我的家在川城,而我為什麼在靈川要從我三歲的時候說起。
有一回清明跟著爸媽回靈川老家祭祖,爸爸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便把我也帶了過去。卻不想,上墳回來我便開始高燒不退,還一直哭。打了針吃了藥仍舊是高燒不退。
奶奶便提議讓爸爸把我抱到村東頭的三姑奶那裏去看看,是不是今天去上墳的時候碰到了什麼晦氣。從不相信這些的爸爸和媽媽,剛開始堅決不同意,但看著嗓子都已經哭啞了的我,最終隻好妥協。
“老姐姐,這麼晚來,有事?”出來和我們說話的是一個和奶奶年紀相仿的奶奶,後來我才知道這就是三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