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人類都是感情生物,他們往往都會對於一件事情表示出猛烈的歡喜。
但是......”
葉懷瑾看了看似乎是自己的詩歌被遠歌選中而在一旁洋洋得意的陳熙,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說道一下。
“但是?”
“若能避開猛烈的歡喜,自然不會有悲痛襲來。”
懷瑾的聲音變得很低,他的內心不知道為什麼又開始變得有些惆悵,這句話就像是囈語一般念叨出來。
借著外麵有些變得昏黃的陽光,他想起了自己的前世。
因為學者綜合症的緣故,使得他基本上沒有出過家庭的大門,和同齡人的交流屬於斷層結構。
是的,不管從心理還是生理上麵來講,葉懷瑾是孤獨的。
雖然看起來有些早熟的葉懷瑾但是本質上還是一個花季少年,他也渴望在陽光下奔跑,也渴望能夠擁有一段早戀。
但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有句話說的好:理想越豐滿,現實越骨感。
所以,在被不斷的失望淹沒之後,葉懷瑾就學會了獨自在黑暗處蜷縮著身子,然後舔舐自己的傷口。
為了不萌發想要出去的想法,於是他將自己關閉在房門當中,然後讀書。
期盼著通過讀書能夠消除自己這種靈魂的空虛感,不過讀得愈多,這個靈魂的空洞也越來越大......
所以,本質上不管是葉懷瑾還是葉瑾,都是一類人。
陳熙聽到這句話之後,就像是被針紮過一般,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情緒會被眼前這個和常人幾乎無異的少年時不時牽動著。
但是,他每次說出這些神經質的話語,在陳熙看來,似乎是血淋淋的。
對,沒錯,就是將人的所有情緒全部都毫無保留的剖析在麵前,然後還會雙手捧著送到你麵前,用一種算不上自得又有點像是故作堅強的語氣告訴你:“快看啊,這就是現實啊。”
但是,等到陳熙終於將卡在喉嚨當中的那股哽咽感清除掉之後,葉懷瑾轉頭望向了窗外,指了指外麵的斜陽。
斜陽的光線,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懷瑾的身上,又是一半昏黃一半黑暗。
然後,葉懷瑾在陳熙驚訝的眼神當中,在床上站立了起來,同時伸出了雙臂,看上去在擁抱一團空氣。
“下來!”
陳熙當場就衝到了葉懷瑾的麵前,冷冷的命令道。
依照這個家夥現在的身體,一但出現什麼岔子,從床上掉下來就足夠要他這條半死不活的命了。
“風景不是挺好的嗎?”
懷瑾咧開嘴笑著。
“好個屁!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子像是根豆芽菜一樣,風一吹就折了,趕緊給我下來!”
看著陳熙的架勢,就像是要衝上去將葉懷瑾給巴拉下來。
真的是一個神經病人。
“你再不下來,我就叫護士了!”
陳熙的語氣越來越淩厲,生命不是鬧著玩的,看來自己平常對這個家夥太好了,以至於開始在這裏瞎胡鬧。
“如今的我呢,談不上幸福,也談不上不幸。
一切都會過去的。
在所謂“人世間”摸爬滾打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