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同景,我也被李湘觸動的感懷良多,不由說道,“接觸的東西越多,腦子也越亂,需要作出艱難的選擇也就越多。與其像這樣不人不鬼的活著,我寧願抹除一切,重新開始。”
“你想要的並非是重新開始,而是想要擺脫現在的困境吧。”
李湘溫婉一笑,旋即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在做考古專員以前,是大學的心理輔導老師。你這種狀況很多人都有過,大都是因為沒有朋友,不願意相信身邊的人,導致越來越孤僻,極端,從而走上自殺或者犯罪的道路。”
心理輔導老師這玩意兒,我一直是抵觸的。因為這些人職業習慣的想看透人心,於是我幾乎毫不猶豫笑著反駁道,“你看我像是一個極端的人?”
“當然不像。不過正是因為你不像,所以可怕。”李湘正色說道,“你平時表現得異常隨和,隨和的幾乎沒有脾氣,但正是因為這樣才恐怖,別人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更不知怎樣才能和你交流。”
我自嘲笑道,“這樣不好嗎。不和任何人生氣,也不會遭到反感。我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過來的,我爹說吃虧是福,能長命百歲,不過他三十幾歲就死了。”
“每個人都是會生氣的,當你生氣而不表現出憤怒情緒的時候,就是在壓抑。每個人的承受能力都不同,但壓抑到一定程度都會爆發,成為心理變態的怪物。”
我敷衍說道,“放心,我承受能力超級強,所以不會的。”
“你已經是了。”李湘凝重說道,“從上次對待四年三班的事情上,我就發現你的精神很不正常。”
“這和正常與否沒有關係,那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也是最好的辦法。”
李湘說道,“我承認你的辦法能解決問題,但卻是一個差勁到極致的辦法。看似把問題解決了,實際上更深層的激化了矛盾。”
我剛想回嘴,卻突然楞了一下,微微笑著說道,“或許你說的對,我的做法的確有些不妥當。”
見我並沒有反駁,李湘眸子閃過一抹失落神色,“你每次都這樣,從來不說自己的心裏話。我們一起出去過很多次,在一起吃飯,嬉鬧,你卻從來不願意說自己的事,隻是在聽我們說話,或者隨聲附和,就算有爭吵,最後也隻是示弱的隨聲附和。”
李湘說的很正確,我的性格被她分析的很透徹,但是我並不生氣,也不慌張,隻是疑惑她為何因此而失落。
“這樣不好嗎?”
“一點也不好!”
李湘似乎有些嗔怒,語氣微微急促道,“我也想了解你,想和你爭論很多事,想聽你的想法!可是你為什麼要藏著掖著,說出來讓我多了解你一些不好嗎!?”
看著眼眶微微泛紅的李湘,我有些發愣。她說著話的目的是……我猜到一些,卻不敢再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