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虹聽了,不禁苦笑起來,她心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今本來是以法律顧問的身份,來大東派出所幫助孟所他們處理喬老太的縱火案來著。現在,縱火案才剛剛了結,喬老太就又生出一個案子來,還是一單準備以派出所為被告的撞頭案。
“什麼?喬老太要告我們?這不是碰瓷嗎?”孟所長電話那頭一聽陳虹,喬老太要告他們派出所,當下就跳了起來,朝著手機猛地就是一聲大喊,差點把電話那頭陳虹的手機震掉。陳虹趕緊把手機拿著離開耳朵一尺多遠,生怕再給孟所長震上一震。
饒是如此,陳虹還是能聽到孟所長在電話那頭不停地吼叫著,一直等到孟所長在電話那頭吼得差不多了,陳虹才將手機重新拿近耳邊。陳虹對孟所長:“孟所,生氣解決不了問題,喬真真咬定有個民警在她進房間的時候,從後麵推了她一把,您是不是找上午接待過喬真真的民警詢問一下?”
陳虹問過喬真真,還記得是哪個民警不,喬真真回答,她記不清了,反正不是關,也不是刀,是另外一個民警,見到她來訪,請她進房間做筆錄,卻不成想,嫌她走得慢,像對待罪犯似的,從背後推了她一把。然後,她一個趔趄,當時就撞到了門框上,頭當時就覺得有點疼,有點暈了。
可是,這個背後推她的人具體是誰,喬真真自己不記得了,見了人或許能辨認出,或許辨認不出,反正就是一個穿公安製服的男警察。
喬真真特別強調,那個警察腰上別著一根電警棍。可喬真真提供的是一個多麼普遍和普通的特征啊,派出所的男民警,可不都是穿著警服,腰上別著電警棍嘛!
孟所長根本聽不進去陳虹要他調查詢問的話,他在電話那頭朝陳虹:“陳律師,這還用我去問嗎?我的手下我能不清楚啊?誰會閑了沒事推她一把呢?整個派出所,上上下下,包括我在內,誰不知道大名鼎鼎、到處告我們黑狀的喬老太?大家見了她躲還來不及呢,點頭哈腰那是最基本,誰還敢再推她一把,那不是往死裏做自己嗎?”
頓了頓,孟所長又:“要真是有人推了喬真真,你覺得喬老太能放過人?她當下就發作了,還用等到現在住院了才這事?”
陳虹覺得,這句話倒確實是有道理。依著喬老太那股子較真的性格,她被民警背後推一把的當下,既然沒有什麼,那麼確實就有可能,根本不存在這個被推一把的事情。
陳虹這邊沉吟著,孟所長繼續氣急敗壞道:“這個喬真真,之前一直到處告我們,給我們大東街派出所抹黑。今上午,因為她幫我們抓獲劉中保的原因,我才剛剛對這個老太太的印象有所改觀,她就又忽然來了個碰瓷,別人碰瓷隻敢到馬路上去碰,她卻碰瓷碰到我們派出所頭上來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孟所長話到這裏,忽然想起也不知道陳虹中午吃飯了沒有,他們光顧押著劉崇輝、劉中保叔侄回派出所審訊,忘了招呼陳虹吃飯,按陳虹是他們請來幫助解決棘手問題的,中午招待陳虹吃個飯,是他們應該的,也是最起碼的,可他們這一忙,居然就忘了陳虹的吃飯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