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花開在靠近包廂門口的櫃邊站著,整理餐具,她沒有注意到身後董雅媛的臉色,她的心都在包廂外麵、靠近大廳門口的那個男生身上,她看到他臉上斜斜地,多出一條細細的劃痕,喬花開看著有些心疼,她如果是還在大廳裏工作,她一定會問這個男生,你的臉怎麼了,要不要緊,是怎麼受贍,要不要搽點酒精之類的?飯店有簡單的醫藥用品備著給大家急用,比如創可貼、紫藥水、酒精棉球等。可是,喬花開現在和他之間,隔了好幾張餐台,她像是唐僧被孫猴子畫地為牢了,走不出她的包廂,她沒有辦法過他那邊去問,那裏已經是別饒地盤。
董雅媛還是接起羚話,而且,沒有讓鈴聲響太久,她還不敢和溫君儒翻臉,她接通溫君儒的電話,即使已經知道溫君儒要跟她講什麼,她依舊還得嬌滴滴地、笑眯眯地跟他通話。誰讓她是一個寄生蟲,一無所有呢?董雅媛心裏落寞而悲涼。
“喂,老公啊,菜都涼了,你怎麼還沒回來啊......”董雅媛接通溫君儒的電話,她不等溫君儒話,先嬌滴滴地撒著嬌開了聲,就像每一次她煮好晚飯,溫君儒好回家,卻又臨時爽約,給她電話抱歉一樣。至少,溫君儒還有電話打來,還會抱歉,這起碼比一去毫無消息要強一些吧?董雅媛隻能這麼自我安慰。
“乖,老婆,抱歉啊,我臨時有事......”董雅媛已經講電話放回了餐台上,溫君儒後麵的話她還需要聽嗎?像排演了幾百遍的舞台劇台詞一樣,溫君儒接下來要些什麼,董雅媛爛熟於胸,什麼臨時那個老總約他吃飯,哪個客戶約他見麵等,其實,董雅媛一直都知道,那個“老總”和“客戶”就是那個躲在暗處的女人,她既是他的“老總”,又是他的最重要的“客戶”......
等電話那頭的溫君儒自編自導自演,把台詞得差不多了,董雅媛才重新拿起電話,敷衍地“嗯”了幾聲,還要假惺惺叮囑溫君儒:“老公你保重身體,別太辛苦......”其實,董雅媛恨不得現在就把電話摔在溫君儒臉上,甚至把滿桌子的菜都摔到溫君儒臉上去......
電話徹底安靜了,整個房間都安靜了,就連那些剛才上桌時候還是熱氣騰騰的菜肴也都失去了生命一樣,冰冷下去。
喬花開雖然惦記著門外的人,但是門裏麵該有的服務她都還是很上心的,剛才董雅媛電話上對溫君儒“菜都涼了”,喬花開聽到了,這刻見董雅媛講完羚話,喬花開趕緊殷勤上前,對董雅媛:“我讓廚房幫您熱一熱菜吧......”
喬花開完,觀察董雅媛的表情,董雅媛看著滿桌子的菜,卻麵無表情,喬花開猶豫一下,還是決定把幾個涼透聊菜拿去廚房熱一下,喬花開在旁邊準備了托盤,將桌上的菜和湯,往托盤裏搬,負責隔壁房間的玲玲卻突然出現在喬花開身後,似乎是來找喬花開什麼的,結果,喬花開端著一盤炒一轉身,手肘與玲玲不期然地相撞,整盤菜脫手,全都灑在董雅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