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個小時過去了,房間裏還是沒有動靜。
丁越凡實在是忍不住了,這要多磨嘰才能達到這個程度啊。他的神識掃了進去。
“咦?”他驚訝了一下,他看到,赫連海若已經收拾停當,一件老式灰撲撲的腈綸棉大衣,包裹住她美妙的身材,看上去臃腫不堪。戴著個大口罩,遮住了整個臉部。劉海亂七八糟地垂在眉毛下麵,看不到眼眉。
更過分地是,這孩子正在整修眼睫毛,不是修理得更好看,而是盡力地往難看方麵整!一種不知名的膠水,把原本非常好看的睫毛搞的像沒有粘好的假睫毛。東一綹西一綹,看上去很恐怖。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目中美好的事物被糟蹋成這個樣子,丁越凡忍不下去了。他闖進房間大喝一聲:“你在做什麼!胡鬧!”
赫連海若一下子愣住了,接下來,完全出乎丁越凡的意料,這女孩子扔掉手裏的小鑷子,跑過來,雙臂合攏,緊緊抱住丁越凡的腰,大哭出聲:“老人家,每次出門我都要這樣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不然那些壞人我一個都打不過的。雖然我跑得快,可有一次差點被那些人抓住。嗚嗚!”
一股子怒氣從丁越凡的丹田升起,哪個混蛋敢褻瀆這樣美好的女孩子,那真是找死!
必須讓美好的東西變得醜陋,才可能安全一些,這是一種怎樣的諷刺啊。
一種叫憐惜的感情夾雜著另一種無法說清楚的感情,自丁越凡的心底油然而生。
他輕輕地拍著赫連海若的右肩,衝動之下開口道:“不哭,跟我回家吧,我家有個小妹,和你差不多大,你們應該能相處好的。”
“嘻嘻,你妹妹今年多大了?我算算,假設你要是一百八十歲的話,令妹至少是一百六十歲,對不對?”赫連海若似乎被丁越凡的“幽默”逗笑了。
丁越凡心裏發堵,這孩子怎麼這麼不開竅呢?
“我妹今年十六歲,不是一百六十歲!”丁越凡發火了。接著他又“噗嗤”一聲笑了。
如果妹妹聽到被人說成是一百多歲的老妖精,還不知道怎麼發飆呢。
“好好,十六就十六。走吧。”赫連海若很理解地道。可是呀,眼角眉梢都寫滿了三個字:不相信。
算了,不和這個小姑娘一般見識。
“把你的所有東西都帶上,以後不住這裏了。”丁越凡悶聲悶氣地說道。
“其實對於修仙的人來說一百八十歲應該和十八歲沒有區別的,是吧,主要是輩分呢,輩分不能混了,不然我沒有見過麵的那位祖爺爺肯定會說我沒規矩,是吧。”赫連海若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幾句。然後,還踮起腳拍拍丁越凡的右肩。
這是安慰嗎?
這是幾個意思?
丁越凡一下子淩亂了。
他真想再次告訴這個傻妞,哥哥我今年十八歲零十一個月十二天!
可是啊,我為什麼要和她爭這麼點小事呢?
同情?有點,友情?似乎還談不上。
隻是這心裏怎麼有一股那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呢?
這到底算什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