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收取金甌一片（中）
來人根本沒有麵向丁越凡，他直直地麵對著王嬿。丁越凡看到，此鬼隻能看到滿臉的絡腮胡子，眼睛鼻子和嘴巴都隻有隱隱地一絲縫隙。在昏黃的燈光下，說不出的詭異。丁越凡有個感覺，如果這大家夥的眼睛再大幾號，有點像鍾馗。
丁越凡可以明顯感到王嬿的氣息在飛速地暴漲！這是如臨大敵的一種表現。
“孝平皇後，我讓你考慮的事情你想得怎樣了？”那滿臉絡腮胡子的鬼看都不看丁越凡，對著王嬿輕聲問道。
王嬿已經恢複了她生前姣好的模樣，她滿臉的不耐煩：“賽鍾馗，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叫我皇太後。你說的事情根本不可能。你本是我父皇手下的一個護衛，其實就是我家的家奴。你起了這樣的心思，就是以奴欺主，大逆不道！”
那賽鍾馗似乎根本沒有聽到王嬿的話，繼續道：“什麼以奴欺主？什麼你父皇？就是他奪了漢家天下，也是他廢了你這個皇太後。我不過是被安排在他身邊的人而已。什麼時候成了你家的家奴？”
王嬿道：“公賓，你親手斬下了我父皇的人頭，和那殺死我父皇商縣的那個人杜吳有何區別？都是我的仇人。你也不想想，我能答應和一個殺父仇人成為道侶嗎？”
丁越凡看向那賽鍾馗公賓的目光明顯地變得不善了。公賓這小子本是校尉，曾經是大行主治禮郎。自然認得王莽的綬帶。就是他，從那個殺死王莽的商縣人杜吳身上看到了王莽的綬帶，才砍掉了王莽的頭顱，也是因為他大喝：“王莽的頭顱在此！”才導致了王莽被亂刃分屍的。
王莽是什麼人自有曆史評說，至於胡適說他是兩千年前的社會主義皇帝，另當別論。但是這個公賓既然砍掉王莽的頭顱邀功，就不應該對王莽的女兒有納為妻室的想法。如果不是他那一聲呼喚，王莽也不會死後還被士兵們斬成肉泥。腦袋被當成球踢。
王嬿拒絕他是理所當然。如果王嬿的修為超過了他，丁越凡估計，以王嬿的剛烈，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滅了他。
曆史無數次地證明了一個道理：弱者活得沒有尊嚴，而強者一般不得好死。王莽和那些站在頂峰的皇帝一樣證明了這一點。隻不過他比隋煬帝死得還慘烈了一點。
那賽鍾馗公賓聽了王嬿的話，也不惱，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可是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你父皇已經輪回轉世無數代了。他還記得你這個女兒嗎？你還是當年那個千嬌百媚的皇太後嗎？當年，我隻遠遠地望了你一眼，從此就再也忘不掉你的容顏。
癡情如我，還不能打動你的心嗎？當年，你的父皇篡漢，胡亂改製，民不聊生，荼毒天下，才有赤眉和綠林起義。我不過是一個聽人指揮的小小校尉而已。各為其主，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得。”
王嬿突然暴起，雙手直接穿透了賽鍾馗的前胸，透體而過。那公賓身形搖晃了一下，再次凝聚成形。他也不惱火，繼續道：“你可以過去，但是，他不行。”他用手一指丁越凡。
王嬿一句話不說，再次攻向賽鍾馗公賓！還是那一套路數，雙手合攏，穿胸而過！
賽鍾馗的身形再次搖晃一下，散亂的身影，已經凝實，隻是比起剛來的時候有些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