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的徐子東帶著杜從文離去。二莊主連身都懶得起,看著徐子東的背影,一聲嗤笑,輕若不聞。
徐子東偷看陳家小娘子洗澡的事,陳小娘子自己是知道的。二莊主家教甚嚴,陳小娘子甚少與男子接觸。不然這陳家小娘子恐怕早就和徐子東勾搭上了。
陳華淑六歲時隨父親去徐家莊走動,也曾見過徐小莊主。
那年九歲的徐子東帶著六歲的陳華淑悄悄去後山拜了天地,就差入洞房了,徐子東可能早把這事忘得一幹二淨,陳姑娘卻記得一清二楚,所以每次徐子東偷看她洗澡,她也隻是嬌羞,往水裏躲一躲,卻未曾喊叫。心想:“我既是她娘子,看了又何妨。”每每想到此處,小臉都是通紅。
兒時過家家的事雖然做不得真,但陳小娘子對於徐子東的喜歡卻是不假。
莊裏的玩伴告訴陳華淑徐家莊少莊主來提親時,陳華淑心如鹿撞,走路都不知抬哪隻腳了。本是滿心期待著父親回來告訴自己好消息,沒想到父親提都不提,這讓陳華淑焦急萬分。
直至夜裏用過飯,見父親還沒有說話的意思,心急的陳華淑主動問道:“爹爹,聽說今日徐家莊徐少莊主來過,不知所為何事?”
二莊主笑道:“那小子來提親的,爹爹打發回去了,明日叫人去知會一聲即可。”
陳小娘子急道:“爹爹為何拒絕了?”
二莊主頓覺驚奇:“女兒啊,以前提親的也不少,也沒見你上心,今日怎地如此?”
陳小娘子也不好意思說自己和徐小子拜過天地,還喜歡那頑劣不堪的少莊主,隻是道:“孩兒已然十五,爹爹時常為女兒婚事憂惱,如今徐少莊主提親,女兒聽說徐少莊主年少英雄,徐家也是本地大戶,家世人品都是上選,比起往日那些更值得女兒托付。”
二莊主聽後歎氣道:“女兒啊,徐子東他爹倒是個人物,徐子東若有他爹一半本事,爹也就同意了,這徐小子,難成大器,淑兒莫急,爹爹自會給你謀個好人家。”
話到此處,陳家姑娘不好再說什麼自去休息了。
徐小子帶著人回到了徐家莊,杜從文邀請兄弟去自家吃晚飯。徐子東自覺有戲,也想慶祝一番,便跑去家裏拿了兩瓶酒,興衝衝的上了杜從文家。
杜從文的老婆本就是徐家莊人,不然也不會因為杜從文成了老莊主的義子,便答應了這門親事。
徐巧兒雖名一個巧字,生的卻是北地婆娘標準的身板,遼東苦寒,風霜洗禮下,女人多了幾分剛毅,少了幾分嬌柔。如今徐巧兒身懷六甲,卻忙裏忙外,沒有半分歇息的意思,照樣下地幹活,收拾家務。眼見徐子東到來,喊了聲二弟,便去張羅著晚飯。
徐子東和杜從文就著花生米便喝上了,不知不覺一瓶酒下肚,徐巧兒也做好飯菜端上來了。
徐小子指著肚子問蚊子:“名兒想好了?”
蚊子搖搖頭:“沒,要不你給起一個。”
徐子東本來醉了三分,聽得這話登時沒了醉意,托著下巴思考起來,突然一拍手道:“有了,他娘的,你叫杜從文,結果鬥大的字不識一個,不如你兒子就叫杜修武,以後保管武藝不精,隻能去讀讀書,考考功名,還能娶上漂亮媳婦。”
蚊子默默念了幾聲杜修武,杜修武,心道是個好名字,大聲讚同。
徐子東飲了碗中酒道:“不管學文學武,以後我他娘的要能娶上老婆,生個女兒,就嫁給你兒子。”
蚊子又倒了一碗:“要是我生的是女兒,你必須生個兒子,不生我跟你急。”
徐子東卻道:“那不成,你老杜家九代單傳,生個女兒不斷了香火?蚊子你不孝啊!”
蚊子平時不愛說話,喝了酒卻似變了個人道:“他奶奶的,老子生兩個不行?”
眼見二人越說越離譜,再也忍不住的徐巧兒罵道:“兩大碗肉也堵不住你的破嘴,生生生,你自己生去。”嘴裏罵著,眼神卻是無限溫柔。
徐子東見徐巧兒說話,便轉移話題問道:“蚊子,今日那二莊主問我功名武品,學文考功名以前好像聽先生提過,可這武品,卻是沒人說起過,那到底是個啥玩意?”
蚊子聽後沉默了,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偶爾聽老人說起過,老莊主功夫了得,卻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麼品,整個徐家莊,估計隻有老爺子知道了,便讓徐子東回去問問老爺子。
徐子東想想也是,打定主意,回去問問爺爺。
吃過飯已是天黑,回到家的徐子東直接去了唐老爺子住處。
天黑已經一個時辰,唐老爺子等了一日也不見徐子東回來,以為徐子東今日在陳家莊不會回來,便早早睡去。
徐小子見燈已黑,知道老爺子已經睡下,便借著酒意也自去房裏睡了。
武品的事隻能明天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