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柒染站著，始終沒有一句話。
於秋芸接下來的數落諷刺還沒有出口，就看到一個領帶淩亂，跑步過來的沉穩男人。
她抬了抬聲音，“這是沒地方住了就跑回來賴著不走了是吧？你當這裏是哪裏呢？啊？貓貓狗狗收容站嗎？”
沈議站在宋柒染身後，緊抿著唇，眼神瞪了過去。
但是於秋芸一點都沒有被嚇到，反而把門堵得更嚴了，嗤之以鼻，“這咋一個人走兩個人回來呢？想幹什麼？大過年的我也不想晦氣，你的房間已經給軒兒當書房了，你要是不介意睡廚房的話，我們也願意收留你一晚上，免得街坊鄰居我們沒良心。”
宋柒染回了回神，壓根就沒聽明白她在講什麼，卻是冷冷地笑了一聲，“破地方，連狗都不睡好嗎？”
語氣帶著酒味，很衝。
於秋芸皺眉，根本就沒想到她會頂嘴，“你什麼？”
“我——”宋柒染抬高了音量，“連狗他媽都不願意祝你這破地方，老子現在單身公寓，想來參觀參觀嗎？免你門票。”
沈議握緊的拳頭慢慢鬆開，嘴角也若有若無勾起來。
“你——”於秋芸年紀大了，更年期，平時在家裏也沒有地方撒火，宋柒染不在家，她也舍不得對宋子軒發火，現在是氣的火冒三丈。
揚起手，居高臨下地就想扇下去。
宋柒染本能閉上眼倒退一步。
想象中的巨響沒有傳來，沈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狠狠地往旁邊一甩。
於秋芸踉蹌幾步，抬起眼睛看到沈議陰鷙的眼睛，她還是怕了，喉嚨裏的話上不是下也不是。
“我管教宋家沒出息的孽障，關你什麼事？”
沈議臉上的笑容退得幹幹淨淨，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袖口，“管教？你什麼資格？”
語氣輕蔑，甚至都不看她一眼。
“你……”於秋芸語塞。
身後的姑娘鑽出來，繞開礙事的女人就往家裏走。
灶台裏在燉藥，也不知道是誰吃，宋柒染聞著難受，懶得多看一眼，抬起腿想踹自己房間的門，發現踹不動。
沈議向於秋芸攤開手，“鑰匙。”
於秋芸覺得自己剛剛糊塗，幹嘛要怕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
“這是我和軒兒家，你們這叫私闖民宅。”理由充分又合理。
“嗬。”宋柒染轉過身來，笑的絕美，“你們家？你是個什麼東西？你跟老子有血緣關係嗎？你和宋建文領結婚證了嗎？宋建文和我媽離婚了嗎？你是什麼？三？這房子宋建文的，宋建文幾年沒回來了？你好意思這是你家？年記一大把，害不害臊？”
於秋芸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別看宋柒染現在醉著，可是意識好像比平時更清醒一點。
於秋芸氣急敗壞，不想跟她繼續這個話題，把目光放到沈議身上，“行，那這哪位？你男朋友？還是你被包養了？這麼年輕？家裏有錢嗎？有車嗎有房嗎？有錢供你弟弟上大學嗎？隻會在別人家門口咋咋呼呼，一看就窮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