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孤獨到自立世界的人能湊到一起也是挺不容易的。
顧凡慢吞吞地走進插入雲霄的大樓，看著腳下光亮得可以反射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麵，不禁感慨萬千，還沒等他來得及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一股大力就猛地襲上他的肩頭。
艸！這一下子差點沒把他摁趴下。
反觀始作俑者倒是一臉淡定，輕輕鬆鬆好像完全沒有用什麼勁，拍了拍手道：“虛了。”
嗯，很好的評價。顧凡咬牙切齒地揉著肩膀，又一拳砸了回去，看見對方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他就更加鬱悶。
趙一凱比他大兩歲，將近一米九的挺拔身高可以完美俯視一米七多的顧凡，黑色西裝卻不倫不類得連領帶都沒有，領口也被扯開，淩亂的短發和漠然深刻的五官幾乎從就是身邊女生最留意的那一款。
顧凡不知怎麼就突然想起自己在遊戲裏的模樣，如果站在這家夥麵前，恐怕就以一百八十度角仰望空的姿勢看他了。這麼來自己目前的實際身高果然還是強得多。
想到這顧凡把自己安慰好了，剛想喘口氣……“又矮了。”趙一凱上下打量他一番後冷不丁道。
我尼瑪……顧凡還沒順好氣又差點被他這句話噎死，果然幾年不見話方式仍舊如此簡單精辟，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靠著這張破嘴走到公司董事長這一步的。
“嗬嗬”顧凡無言以對隻能冷笑。“接下來開始麵試？”
“去八層樓的應聘室。”趙一凱率先轉身走向公司高層專用電梯，而顧凡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跟上去。
“上來。”趙一凱衝他示意，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卻硬是被顧凡看出來一種詭異感。前些年的接觸早就讓他知道某些人是皮膚白裏子黑的，他倒是不擔心什麼，就是怕趙一凱會像時候一樣一本正經地坑他，看起來還特無辜，無辜到讓人想要吐血。
見顧凡還站在原地，趙一凱又從電梯裏大步走出來拖住顧凡的胳膊就硬丟進了電梯，“發什麼呆？雖然沒用，但還是要走流程。”
顧凡也不知道是怎麼著腦子一抽，看著電梯顯示屏上跳動的數字，莫名冒出一句話：“你還記不記得你過十四歲生日的時候？”
趙一凱不怒自威的眸子很隨意地瞥了他一眼：“記得蛋糕。”
那就沒毛病了，顧凡真的想內牛滿麵，往事不堪回首，那年的趙一凱很嚴肅地告訴顧凡，蛋糕上花花綠綠戳得那些蠟燭都是巧克力做的，自己在一旁好整以暇，卻間接慫恿無知的顧凡吞了一嘴蠟，差點沒送到醫院急救。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電梯門剛剛打開，單調的鈴聲就從趙一凱的褲子口袋裏傳出。
“喂，你好。”
“你是誰。”
“謝謝，但我不需要你的提醒。”
趙一凱眉頭緊皺，在短暫的交流後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從頭到尾顧凡也就聽見他了這三句話，並沒有多大的信息量，於是問道：“搞推銷的？”
“沒事，”趙一凱回過神來又恢複一臉淡然，就好像剛才有些焦慮的表情從未出現過：“進去晃一圈，接下來我會幫你安排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