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誌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
“願願,願願……”
朱鳶再一睜開眼就對上何珊珊的一張大臉。
她身形猛地後退,一頭撞在牆上。
何珊珊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你睡糊塗了嗎願願?”
她轉身走出臥室,兔子睡衣上的尾巴一扭一扭。“快起床啦!等下一起去樓下的記吃早餐呀!”
不對!
怎麼可能!
進入第九中學後的記憶魚貫湧入腦海。
一開始,是初中時期的劉老師,自己違反校規;
再是高中時期的馬老師,同樣她違反校規;
等到大學時期的輔導員……可是她根本沒給他開口出這句話的機會!
衣架被她折扭得露出鋒利的爪牙,眨眼間就要了詭異輔導員的命!
鮮血噴灑得滿牆滿地。
怎麼可能還沒有結束循環!
難道那句話不是循環的關鍵?
究竟要怎麼打破這個循環!
朱鳶低頭,身上竟是末日降臨之前穿的那套睡衣,這個鬼域這麼考究?
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如果是夢境那她的身體怎麼樣了?
為什麼自從第二段循環開始她的記憶就變得混亂?
連蘆薈都感應不到!
“嗡——”手機的響動拉回朱鳶的思緒。
屏幕上竟是偌大的兩個字——程笑。
朱鳶眉頭緊皺,按下接聽鍵。
“願願,起床了嗎?”
“嗯。”
“別忘了我們今約好了去看電影的噢!”她的聲音滿含期待。
“嗯。”朱鳶這才想起末日前一她們竟還約了電影。
她攥緊手機,程笑生死未知,是她去晚了。
這個約,就算有鬼,她也會赴。
但沒有。
一切實在太正常了。
沒有給她安排狗血的情節,更沒有冒出個人就帶著詭異的笑容。
程笑還是那個程笑,電影院也沒什麼不一般,和每次去看電影一樣,總有情侶膩膩歪歪竊竊私語。甚至晚餐吃的那家牛排店都和平常一樣將牛排烤得有些老。
就連何珊珊都是與以往一樣——一個樂觀可愛的姑娘,與女鬼何珊珊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這真的是夢嗎?
怎麼連何珊珊睡衣上的兔子尾巴都複製得那樣精準?
還是她這一段時間實在太疑神疑鬼才做了一個和末日有關的夢?
不!
不可能!
扭曲的女鬼版何珊珊,喪屍那冰涼的黑色血液,她殺死方臉男人後連著兩個做了噩夢的夜晚,那是她第一次殺人。
這一切都那麼清晰又真實。
怎麼可能是假的。
她又不是有反社會人格,怎麼可能做這麼血腥暴力的夢?
世界的設定、係統、車票、鬼域、進化能力……她的想象力得有多豐富啊夢境中一切都這麼完善?
朱鳶狠狠地甩了甩頭,絕對不能懷疑自己!
雖然不知道這個鬼域的運作規律,但一旦將這裏認作現實,恐怕就再也出不去了吧?
究竟是什麼?
究竟要怎麼才能從這個鬼域回到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