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倉玉瞟了她一眼,“殺了域主,一樣可以活下去。鬼域,不是個講公平的地方,但也不是必死之地。”
他將“恰好是你沒有對應的工作人員”這句話默默咽了下去。
鬼域仿佛會根據任務者的實力進行細微的難度調整。
“轟隆——”
一聲驚雷炸開。
接二連三的激雷在幕中起舞……是哪位道友在此渡劫?
魏甜嚇了一跳,趙穗揉了揉她的頭發,“蜜蜜不怕,是下雨了。”
崔禹安喃喃自語,“又下雨了……山城真是個多雨的地方……”
安祚卻倒吸一口涼氣,“今……是幾號了?”
“8月號呀,怎麼……”
周桂話音還未落下,他自己也察覺了什麼不對。
“不……不會吧……”
一顆顆心沉到穀底——喪屍又進化了嗎?
朱鳶的心癢癢的,有什麼想要破土而出。
她感覺屬於她的種子即將發芽。
她再也按捺不住,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哎!願姐!你去哪啊?”
“等等我……”
聽不見了,所有聲音通通離她遠去。
我要發芽……
我要發芽……
我要發芽……
她隻聽得見她心中這一道呐喊。
磅礴的雨勢中,一道更比一道粗壯的藍紫色雷電落在她的身上。
蘆薈纏在她的手臂上,同樣貪婪地接受著雷雨的洗禮。
這顆種子,一點點破土而出,露出稚嫩的頂芽……
隨後,它的生長停了。
雷雨也停了。
夥伴們站在山城實驗大樓的門口看著她,他們臉上的表情都是真心實意的在為她高興。
但朱鳶心裏的感覺卻有些複雜。
她壓下這股異樣,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願姐,你又進化了嗎?”他們是真的為她高興。
朱鳶搖頭,“我不知道。”她想了想又道,“我猜上次並沒能使我的能力升級,這次可能才堪堪摸到二級的門檻。”
“沒關係,再有幾次肯定就進化了!”心直口快的杜贇完又覺得自己不該這樣,他想點什麼補救,又不知該怎樣開口,最終隻得訥訥地閉上了嘴巴。
朱鳶進化的同時,喪屍也在進化。朱鳶進化一次,喪屍也進化一次。
她在心中問自己,“自然係到底是什麼?”
要她看,喪屍也是自然係。
她們同樣吃老爺賞的這碗飯。
喪屍……這次進化到什麼地步了呢?
……
……
一個青衣男人乘風而行。
短短數息,就掠過了數十裏。
他敲響那道門。
裏頭傳來一道男聲,“進。”
他理了理衣領,大步邁了進去,將查到的資料悉數呈上。
“噢……他們跑到那裏去了啊……”男人的手不再那麼枯瘦,“蜀中拿下了嗎?”
“快……了。”
男人皺了皺眉,“怎麼話還是不利索?”
“屬下……不愛……話。”
“好好練練。”
“是。”
那男人翻了翻資料,又隨手丟在桌上。他冷笑一聲。
“以卵擊石,蚍蜉撼樹。”
“他想去帝都,那就讓他去。”
“我們新人類是大勢所趨,他不知道所謂的解藥是多麼可笑。”
“解藥為的是救人……有人需要被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