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細胞殺死宿主,它必然也要走向滅亡。
那麼同為“癌細胞”的他們呢?
是成功通關鬼域還是跟著死亡?
要想殺死宿主太容易了,根本用不上癌細胞怎麼出力,單單朱鳶一個人都能叫這個陌生宿主心髒開花。
可這是不是太簡單了?
五號鬼域就這個水平?域主都沒有露麵,他們就通關了?或者這根本就是域主的身體?
不可能。
域主腦子是被癌細胞吃掉了嗎?把他的內髒放進任務者手掌心裏?
恐怕這宿主死亡那一刹那他們這些“癌細胞”通通要跟著死亡吧。
他們不能讓這宿主死亡,至少現在不能。
可要怎樣挽留一個癌細胞已經擴散到五髒六腑的人類的性命呢?
這些怪物雖然不堪一擊,可成千上萬個怪物呢?
癌症要人的命也不是一日之計啊。
氣氛有些壓抑,又有些沉悶。
李取生雙目猩紅,喘著粗氣。
朱鳶記得初次見麵時他的模樣,進退有度,胸有溝壑。
麵對老首長那樣的人物打起機鋒還遊刃有餘。
而現在呢?
他像個山野莽夫。
他的精神體已經變成了誇張的紫紅色,與他身體的重合率也進一步降低,乍一看就像背後馱了一隻可怖的厲鬼。
五號鬼域對於精神係任務者的影響有這麼大?
自打他們五人在靠近心髒的位置再一次重逢,隊伍中的氣氛就隱隱彌漫著一股怪異。
且不他們能不能再為這個宿主續一波命,單單他們知道了不能讓這個宿主死——有什麼用呢?
他們還是不知道該怎樣才能通關這個鬼域。
其他鬼域朱鳶還能靠著殺死域主一路莽過來,可這裏,域主連麵都不露,又作何解?
被朱鳶一直密切關注著的李取生果然有了動作。
他狠狠一腳搓向地麵,軟嫩的內髒薄膜被他碾得破了皮,滲出血來。
他看起來像是一隻絕望的困獸,“有主意了嗎?”
其餘幾人的麵色都算不上好看。
林西升尖細的嗓音中更是夾雜著幾分刻薄,“沒有又如何?”
他這話將李取生激得火氣更旺,他頗有些歇斯底裏,“如何?怎麼?你是準備好要在這鬼地方待一輩子了嗎?”
“不然像你一樣跟條瘋狗似的就能有主意了?”
眼見著二人的爭吵逐步升級,常勝趕忙將兩個愈演愈烈的男人分隔開來。
“李大哥,林大哥,有話好啊!自己人,自己人,別傷了和氣!”
兩個男人互瞪了一眼,別開頭去。
誰跟他自己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朱鳶眼見著一縷縷精神力向著除李取生外的眾人飛來,速度之快,叫她隻來得及將飛向自己的一縷抓進了手裏。
其餘的幾縷毫無懸念地撞進了目標的腦子,他們本就漆黑的臉色刷地一下又黑了一個度。
他們怎麼了?
手裏的這縷精神力還拚命掙紮著想要飛向朱鳶的大腦。
朱鳶挑眉,東西還挺硬氣?都叫人抓在手裏了還不忘攻擊呢?
她手下用力,就要將這縷精神力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