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鳶沒有說話,她的眸子變得漆黑。
抬手蘆薈就飛了出去,直取那娃娃臉男人的麵門。
他笑著後退避開這一擊,“真是沒禮貌啊,這就是你打招呼的方式嗎?”
他周身的氣流都扭曲了,但他速度奇快,連氣流的攻勢都追不上他的身形。
朱鳶也動了。
她眨眼間就躥到這娃娃臉男人的身前,提著刀與他鬥在一起。
男人卻還是遊刃有餘,他甚至吹了聲口哨,“嘖嘖,瞧瞧自然係,發了狂都是瘋子啊!”
他單手就捏住朱鳶的刀,“不過我就喜歡這樣有挑戰性的能力。”
朱鳶對著他露出一個死氣沉沉的微笑,男人腳下的土地化為一雙大手牢牢地將他抓在手裏。
他挑了挑眉,讚道,“不錯啊,能摸到我的邊兒了。”
一圈圈氣流如刀一般旋轉著朝他切去。
他卻也露出個微笑,“不過現在的你,依舊不夠格啊。”
他突兀地出現在朱鳶身後,將手握在朱鳶纖細的脖子上,“擔心這個低級世界?”
他湊近了朱鳶的耳朵,低聲道,“這個世界要完啦~”
朱鳶冷笑一聲,死死抓住這男人的手臂,一刀順著自己的肚子捅了進去。
長刀身自她身體中穿出,將這男人的身體也捅了個窟窿。
她耳邊傳來男人的笑聲,“對自己也下得去手,你這狀態很不妙啊。”
朱鳶離家出走的理智稍稍回了籠。
——她不是這男人的對手。
她將長刀自身體中拔出。
回身虛晃一招朝著男人攻去,但蘆薈已經調轉了方向,頃刻間要了那提著周桂頭顱的男人性命。
娃娃臉男人麵上這才露出幾分訝異,“你在自然係中天分算不得多麼出眾,這份自製力倒是驚人。”
他眼中的朱鳶眸中黑霧漸漸褪去,露出屬於正常人類的棕色瞳仁。
自然係是出了名的狀態不穩,幾個名聲在外的自然係巨佬都沒人敢惹,一方麵的原因是他們實力強橫,另一方麵的原因就出現在他們隨時可能爆炸的精神狀態上了。
發了狂的自然係是一百頭牛也拉不回來的,而朱鳶能夠這麼快地找回理智,不得不說她的自製力的確是十分驚人了。
那她的能力他就更想要了啊。
朱鳶又豈會看不出他的想法?她們實力相差懸殊,她根本不能再與他打下去,那樣不止報不了周桂的仇,她自己也要折在這裏!
她得登車!
蛛絲悄無聲息地朝著男人噴射了出來,丹頂鶴也猛地朝他襲去,華南虎、金錢豹……猛獸們一齊撲了上去。
甚至一條粗壯的蟒蛇還衝著朱鳶嘶鳴,示意她上車。
朱鳶腳下卻未動。
這些動物加起來還不夠這男人打一頓的。
她幫它們的心思根本不純,如今又如何受得起他們這種分量的大禮?
她反而衝了上去。
她自己的債,怎麼能叫他人來還?
她從男人手裏搶下丹頂鶴的頭,嗬了一聲,“回到車上去!”
男人見此,笑得岔了氣,“你是有多不知好歹?這條命不想要正好送了我如何?”
朱鳶冷笑一聲,“那要看你有沒有命來拿了!”
這男人的進化能力不知是什麼,在朱鳶全力進攻的情況下,他都顯得遊刃有餘。
時不時還要出言諷刺她幾句。
朱鳶很快就遍體鱗傷。
約摸有一個多鍾頭,他才終於感到膩味了,“我親自與你打了這麼久為你送終,這誠意可還夠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