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事果然都是計劃沒有變化快的。
朱鳶昨晚不過是忽悠安祚罷了。
她哪知道自然係有什麼不同?蘆薈她都操控得很是一般。
她隻想快速脫身回基地救崔杜二人。
末路聯盟殺她不成必然是要將崔禹安和杜贇抓作人質引她上門的。
雖知山有虎,她還就不得不偏向虎山行。
讓別人因她置身險境,這不符合她做人的準則。
卻不巧碰上喪屍潮,被追到第九中學。明知這裏是又一個鬼域,卻也不得不進來了。
但顯然安祚的算盤也落空了。
鬼域,的確無奈之中進來了。
但,這次的鬼域,她想她是幫不上任何忙了。
第九中學這個鬼域,與以往她遇見的大不相同。
第九中學內部就像是普通的正常世界。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女們穿著潔白的短袖校服,青春洋溢,滿臉的膠原蛋白。
有女生三三兩兩挽著手臂說笑而過,也有男生們拍著籃球你追我趕競相耍酷。
但伴隨著鋼琴曲《瓦妮莎的微笑》,剛剛還人滿為患的操場,又霎時被清空了。
就像被一隻大手突兀地按下暫停鍵。
整個學校好像又隻剩下她一個人。
之前的學子百態圖仿佛隻是她的一個幻想。
“朱鳶。”
朱鳶一個機靈,她轉過身去,身後竟是她初中時期的班主任!
“劉……劉老師?”
她還是記憶中那麼貌美,但與朱鳶印象中那個愛笑的年輕女人又大不相同了。
她嘴角耷拉著,叫人想起童話故事中陰沉的巫婆。身上雖然依舊是得體的職業裝,但顏色卻是讓人一看就透不過氣的黑紅。
“沒聽見上課鈴聲嗎?還在操場上亂晃?校服竟然也不穿!天!你居然敢帶管製刀具來學校?”
劉老師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你這是違反校規的啊,朱鳶同學。”
饒是以朱鳶的反應速度也還是慢了一步。她猛地向劉老師撲去,但還沒碰到她的衣角,就腳下一軟,陷入無邊的黑暗。
……
“朱鳶!”
朱鳶被一根粉筆頭砸醒,講台上是整個中學鼎鼎有名的“嚴師”老範。
他麵色沉沉,“你來給我們說說受力分析。”
老範多年積壓的餘威還是使她迅速站了起來,“這個……受重力……”
“我看你眼皮重力挺大!”
引來全班的哄笑。
朱鳶卻麵不改色心不跳,老範恨鐵不成鋼地瞥了她一眼,讓她落了座。
朱鳶心中還不忘感歎,自己臉皮可真厚啊!
一整天她都渾渾噩噩,聽老師講課就像是在聽天書。
她有這麼笨?就這水平能考得上大學?
到晚自習。
學校卻停電了。
班裏黑漆漆的,沒有光。
整個教室落針可聞,竟沒有一個同學發出聲音。
大家這麼自律?
可是黑漆漆的……也不可能看得見書吧?
就……幹巴巴的坐著?
不知什麼“嘭”地砸到朱鳶身上,又彈到地上“咕嚕咕嚕”滾遠。
是什麼啊?砸得她生疼。
這仿佛是一個信號,接二連三的東西砸到朱鳶身上。她發誓,她身上一定已經青一塊紫一塊了。
她終於忍無可忍,抓住一樣砸向她的東西砸在地上,那東西碎裂的聲音尤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