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經脈閉塞(1 / 2)

天柱大陸,甕翼帝國南部,李家大院門外。

陽春三月,晨霧彌漫,煙雨朦朧,微風吹過,柳葉飄飄,好一派風月無邊的鄉野景色。

“啊——”

一個名叫趙天山的俊朗少年,獨自站在李家大院不遠處的天星河邊,似乎在思索什麼,繼而仰天感歎。

在清淩淩的天星河水返照下,趙天山身材越發高挑,臉龐白皙,鼻子高挺,唇如彎弓,最有特色的是蓬亂頭發上依稀見有絲絲綿羊毛,隻見他凝神片刻,雙掌慢慢擊向寬寬的河麵,泛起一絲漣漪,且波紋大有驟變之勢,可是須臾之間,河麵又恢複平靜,如同光滑的鏡子。

“為什麼總是失敗?難道我隻是百無一用之廢材?”趙天山唉聲歎氣,自言自語,呼吸間隙,尤似殘喘,繼而搖搖頭往天星河北側的茂密森林百無聊賴地走去。

此地叫冥落森林,樹木蔥鬱,小徑縱橫,交錯複雜,森林裏的萬物皆有靈性,常有靈獸出沒,修煉武道之人到此尋覓丹藥,獵殺靈獸,多有失蹤,已成人人談虎色變之禁地。

隨著趙天山那單薄的身影慢慢沒入冥落森林,背後的天星河麵竟然出現巨大旋渦,泥沙俱下,汙濁渾黃,似有一股詭秘力量直通河底。

天星河遽然變化的持續時間不過一秒鍾,體弱的趙天山卻渾然不覺,隱藏巨石後的高階靈獸感應到天星河之變,轉臉看見趙天山,反而倒退幾步,雙眼有點暗淡,呼嘯聲雖然傳出,但毫無力量。

冥落森林越往裏走越陰森恐怖,趙天山右手折斷翠綠的柳枝,上下擺動畫成優美弧線,嘴裏卻不停地念著什麼?

“如今我不小,天天在思考,以為好運到,可以練武道,還是沒料到,羊肉未吃到,惹一身羊騷,的確很糟糕……”

趙天山嘴裏哼到“惹一身羊騷,的確很糟糕”,驟然轉身,乜斜著李家大院,蔑視一笑:“從此我以天穹為房頂,以青草為床鋪,不再與滿身臭味的綿羊為伍。”

家父每年投入重金,卻被李家大院安排睡在羊圈裏,時常被幾個修為較高的師兄們欺負,如此羞辱方式真是奇葩,簡直是耗子跌進米缸裏,進去容易出來難。

趙天山剛滿十八歲,身穿粗製衣裳,挽著袖子,最引人注目的當屬兩道劍眉,雖形體消瘦,但帥氣逼人,還是一個調皮搗蛋,愛說愛笑的大男孩。

“社會真殘酷,人人稱師傅,唯獨我最辛苦,還是一條死路。沒有靈力,不能修習武道,實在悲哀,長得好看也不能當飯吃,還得依靠武道修為,成就事業,方為人上人。”趙天山之野性與生俱來,嘴裏零碎話總是出口成章,可惜他已成為人人唾棄任人欺負的廢材。

“為何我要被老天玩弄,無法修練武道的概率是十億分之一,與被流星砸中的幾率是一樣一樣的,我卻成為其中之一?這不是狗咬叫花子,畜生也欺負人嗎?”趙天山抱怨自己,嘲笑自己,英俊之人淪為廢材,何等譏諷,何等奇葩,說著手肘曲成拐彎狀,向後猛力甩兩下,腹部往前伸,形成一幅無賴模樣。

“世界那麼神奇,如今難得好天氣,我想出去透透氣,弄它幾隻小野雞,喝杯小酒解解氣。”說著,前麵樹叢晃動一下,趙天山心中竊喜,料想那裏肯定有野雞,便貓著腰躡手躡腳走過去。

“當我下酒菜,算是你的榮幸,乖乖跑到我手裏。”說著,趙天山直撲上去,頓時傻眼,鼻孔兩串殷紅血液流出來。

沒有野雞,映入眼簾的卻是沒穿衣服的一男一女,碰巧被趙天山瞧見,孤男寡女在荒郊野外,無疑是做見不得人的齷蹉事,此等情景,何等尷尬,何等火辣。

趙天山瞪大眼睛,雙手連忙搖擺,接著蒙住雙眼,裝成瞎子,喋喋不休:“我看不見,我看不見。”

“看不見?還給我裝瞎子?”男人猛喝道,語氣間容不得半點解釋。

還沒等趙天山轉身跑,頓覺一團漆黑天旋地轉,被一陣強勁的掌力轟倒,摔個四仰八叉頭昏眼花。

“不穿衣服的人,誰見了長得都是一樣,還不是像看不見一樣?這叫禿子不要笑和尚,脫了帽子都一樣。”趙天山雖然未突破經脈,但是也能知曉修練武道者的厲害,曾經見過雙手拔出大腿粗柳樹的初形境二重魂者,不但嘴巴不甘示弱,還理直氣壯,趴在地上亦不忘狡辯著。

此時,轉身一看,麵前兩人已經穿上整齊的衣服,瞅見那女人扣完最後的紐扣,她一臉怒色,最具女人標誌的蘭花指呈現出來,原來是初形境二重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