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大殿內。
眾仙家們紛紛低下頭,安安靜靜的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但還是會有些大膽的仙家低頭耳語幾句,多是議論天帝會如何處置風宸的猜測。
天帝將他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本就不悅的神情,如今更是加深了幾分。
青岩在殿外盤桓了好久,裏麵的情形自是一清二楚。他故意等到殿內安靜下來,才慢慢悠悠的走進去。
青岩瞧見天帝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也緊握著拳頭,憤怒的情緒已經是到達了頂峰,雖說如此天帝卻一直在深呼吸,試圖壓抑自己的情緒,看到這裏青岩不禁輕笑一聲,“喲,你們這些小仙又惹我父王生氣了。”
大殿上沒人吭聲,反倒是更加安靜了,青岩倒也肆無忌憚的向前走了幾步,“父王別氣壞了身子。”
天帝本就憋著一口氣,青岩這番倒是故意為之,倒也是給了天帝一個台階,“青岩不可無禮。”說著話,天帝舒了口氣便坐下了,“你為何現在才到,未免有些沒規矩了。”
青岩可不是來遞滅火器的,“全因兒臣在來大殿的途中,被一些奇怪的傳聞給吸引了,所以才耽誤了些時間。”
他這麼一說把天帝剛壓下去的火又給竄了起來,“知道了,你且先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
青岩見天帝不想提此事,便試圖拱火,“父王難道不想知道是什麼傳聞嗎?”
天帝指著青岩大聲吼道,“我叫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天帝扶額,心裏對青岩的作為很是失望,沒想到他竟如此不懂眼色不識大體。
青岩自知效果達成,便默默地退到一旁,雖低著頭嘴角卻忍不住的上揚。
此時,大殿上又恢複了剛剛的氣氛,好容易鬆了一口氣的仙家們,此刻更是大氣都不敢出,還有不少仙家在心裏默默地埋怨起青岩來。
“眾仙家平日裏口口聲聲稱我為天帝,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全都站到帝尊那邊去了?”
天帝話音剛落,嘩啦啦跪了一地,“天帝息怒。”
“息怒?你們叫我如何息怒?身為天帝,想要處置罪臣倒也是錯了?”天帝越說越氣,最後擺擺手準備離開大殿。
青岩見此情形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向前走一步詢問道,“父王這是發的哪門子無名火?”
青岩的步步緊逼讓天帝不得不拿他開刀,“大殿下如今都幾百歲了,卻還是孩童般看不清形勢,倒不如先回你母親那裏呆上幾個月,讓她再教教你規矩。”
青岩繼續向前追去,“父王,青岩是做錯什麼了,你要如此罰我?”
子縛見青岩還想追上去,便上前阻止,“大殿下,你可別再去了,天帝正在氣頭上。”
“不在氣頭上又該找什麼借口處置帝尊呢?”青岩望著天帝離去的背影,不竟覺得可憐,天帝之位坐得如此憋屈,也真是人才。
天牢。
風宸靜靜盤坐在地上,身上依舊有每日被雷電術、禦火術折磨的痕跡。
自那日從巫山折回後,他便一直如此,除了每日定時的折磨外,他便就地調養生息。
若是旁人被這麼折磨,早就嗚呼哀哉,風宸不過是因為靈力高深,強撐著罷。當然也是因為他不能死,他死了便沒有人護著若兒了。
突然間,天牢的門被打開了,一整強風順著門縫衝向風宸,風宸並沒有急著應對,他泰然自若的運功,將內息調整至尋常後,才緩緩開口,“天帝,你終於來了。”隻是言語間不似以前的溫暖,倒是多了幾分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