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哲從康立豐家離開來到了康書才的家中,這是他第七次來到這裏。
推開院門喊了一句:“書才叔,在家嗎?”
“不在。”康書才坐在屋子裏回答道。
心裏在想,哎呀,他怎麼又來了,無奈的抽了一口煙袋鍋子。
範哲走進房間,抬頭忘了一眼漏雨所留下的水漬:“書才叔,我剛剛看了一下咱們這裏的氣情況,最近很可能還有一場大雨,所以我想趁著這兩的氣不錯趕快把房頂弄一下......”
範哲的話都還沒有完就被他無情打斷:“我的範書記啊,咱能不能不提這件事啦,我都了好幾百次了,我不是不想弄,而是我實在沒有錢去弄這個。本來我現在年紀大了就沒有多少收入,您還非要讓我在花點錢弄這個,這不是坑我嘛。”
“書才叔,我怎麼能是在坑您呢?我知道您家的經濟情況,所以咱們村子才要拿出一部分錢來幫您。”
“書才叔,您想啊,這個房子要是漏雨屋子裏麵會非常潮濕,您在這樣的環境裏住著身體會不舒服的,到時候被子衣服都得發黴。”範哲苦口婆心的勸,卻得不到康書才的理解。
“範書記,範書記,我想還是算了吧,我想等過年的時候我兒子回來了在幫我弄。”
“書才叔......”
“範書記,咱們要是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了那還是不要了。”
範哲深吸一口氣,臉上掛滿了不解和無奈。心想,康書才到底在想些什麼?難道他就心甘情願住在一下雨就成水簾洞的房間裏麵?
“書才叔您好好考慮一下,想好了隨時可以找我。”範哲本來想要在幾句,但是看到已經躺在床上的康書才後便從板凳上站起來,對他道。
沒有得到康書才的回應,範哲走出房間離開這裏。
離開康書才的家範哲一個人來到村子後麵的農田,經過一上午的滲透雨水已經消失,留下的則是一片一片東倒西歪的莊稼和蔬菜。
有幾個農民正在自家的莊稼地裏麵低頭彎腰的忙碌著。
範哲走過去,踩著濕滑的泥土來到農民身旁:“情況怎麼樣?”詢問道。
正在低頭幹活的農民抬起頭轉身看向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回答道:“範書記來了,嗨,這場大雨來的可真不是時候,你看這棉花骨朵都已經被打掉了那麼多,有些開了花的肯定要發黴變黑了,看來今年又賣不上價格了。”語氣中透著無奈和痛苦。
“這幾年的棉花價格一路下降,收入是越來越少了。”另外一塊地裏的農民附和著道。
範哲點點頭:“所以我們要改變一下種植的策略,不能靠吃飯,咱們全村一共種植棉花的有二十畝,形不成規模這才導致價格一直被壓低,再加上我們這邊近幾年的氣情況,總是在我們收棉花之前下一場大雨導致咱們的棉花發黴變黑。”對著農民出了自己的看法。
“誰不是呢,當初棉花價格高的時候大家都種植棉花,那幾年的收入確實要相對高一點,這幾年有的種玉米麥,有的種辣椒蔬菜,我記得前幾年我們讓收棉花的過來一趟,人家咱們村的棉花太少了,而且路又難走竟然讓我們攢著明年一起賣。”
“攢到明年來收的時候又告訴我們這裏麵有去年的老棉花,一斤必須要便宜五六毛錢,哎,這日子真的是沒法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