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該是這樣的!”張全義站在城頭,猶自沒從潰敗中回神,渾然沒發現他身邊的幾個將軍看他的眼神已經不對。
突的,他幡然醒悟,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嘛?“還有救!還有救!快快隨我迎接殿下!”
這老狗果然不要臉,原本打算詐降,玩一出身在曹營心在漢,現在卻是真的要降了。
嗆啷!
幾個將軍都將自己的腰刀抽了出來。
“王將軍、錢將軍,你們這是幹什麼?還不快將刀兵收起來,免得殿下怪罪。”張全義端著官腔,嗬斥道。
“殺!”
一刀捅進張全義的腹中,又一刀直接割下他的頭顱,還未落地就被王將軍一把揪住發髻,提拎在手中,“眾將士,隨我恭迎殿下!”
一眾人嘩嘩啦啦從城頭跑下來,人高馬大的王將軍看見那被罪軍簇擁著的年輕人,立馬捧著人頭高喊道:“末將王自忠已將賊人斬殺,請殿下憐我等一片忠心,莫要趕盡殺絕!”
常峰瞥了一眼,笑道:“王將軍言重了,你等都是大唐子民,我如何會對你們出手?不過王氏逆賊卻是不能留了,王將軍以為呢?”
“殿下聖明,末將深以為然!”
常峰一拉韁繩,調轉馬頭,他這是要去太極宮。
自從黃巢攻破長安之後,這長安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長安了,地麵牆壁到處都有大火焚燒後的漆黑痕跡,原本的太極宮也隻剩下殘簷斷壁。
常峰一陣悵然,揮退眾人,獨自一人行走在這片狼藉之中,最後,他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地方,他出生的那間屋,可惜,原地隻留下一堆灰燼,唯有院中那兩株臘梅苟延殘喘,不知何時才能徹底恢複生機。
“忘卻長安來十載,因君未免思量。
憑將清淚灑渭河。
故山知好在,孤客自悲涼。
坐上別愁君未見,歸來欲斷無腸。殷勤且更盡離觴。
此身如傳舍,何處是吾鄉。”
“生我,卻難養我,如今一別近二十載,猶記當年你那最後的牽掛仍舊是我,最是下父母心啊,隻恨此生難以盡孝,此間若有輪回,願你來世莫要再進這冰冷的宮闈,托生富貴人家,平平安安一生。”常峰拜了三拜,收斂心中愁苦,果斷轉身離去,他還有更重要的是要做。
在拿下長安後,他並沒有趁勢冒進,而是將原有的守將全部打散,整編入罪軍,開始為期十日的特訓。期間陸陸續續有難民樣子的人來投奔,男女老少都有,常峰幹脆另立一軍,名為新業軍,並抽調了原罪軍中的幾個將領負責訓練新軍,陸林軒的娘子軍也跟著沾光擴充到了五千人,然後打著訓練的名義不知道跑什麼地方撒歡去了,常峰也懶得管她,任她胡鬧。
他要忙著打理長安周邊政事,安排新田耕種,還有受理百姓訴狀,清理長安城內的蛀蟲,期間自是有些大家大族跳出來鬧幺蛾子,但常峰根本不和他們按套路來,他自身有絕世武力,手下又有數萬大軍,凡是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躂的統統抄家滅族,糧倉收於軍用,金銀救濟百姓,這也導致他的聲望兩極化,世家大族畏懼如虎,百姓卻敬之如神。
“沒你們士族就治不了下?哼,簡直可笑至極!一群隻知道吸血為生的人反倒吸出驕傲來了!”常峰對這些早已腐朽的和一堆狗屎差不多的士族沒有半點好感,他自己開了課堂,從百姓中挑選識字的人給他們培訓,一一個時辰的課,又把自己前世了解到的律法搬出來,改了改,作為行政依據,同一件案子交給不同的人讓他們評判對錯,合他心意者記一個優字,累積滿一百個優字後,他就漸漸將一部分政事交予對方處理,然後對方寫總結給他,若有不對他再重新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