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
“就是這裏。”秦楚安停下車,看著馬路旁這個有些奇怪的建築,說道:“這就是你以前的家。”
孫無情抬頭,一棟毫無美感的木頭房子立在他眼前。這裏和秦楚安的別墅一樣,好大一個院子,另一處人家還在很遠的地方。
草坪修剪得很整齊,但是這棟房子的設計品味真的不敢恭維。就好像從森林裏砍下來的原木像堆玩具一樣堆砌而成,粗大的,長滿木刺的木頭勉強湊出了一個房子的樣子。
“孫傳庭先生是這個城市的生態規劃師之一,當然,也曾做過首席分析師,聯邦議員,很多很多。但他自己說過,他最喜歡的是植物。盡管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把自己家弄成這個樣子。”秦楚安說道:“別看它這樣,裏麵該有的還是有。”
“可以進去?”
“我是不可以的,你試試看你行不行。”秦楚安說:“失蹤一年來,除了張曉曉,應該沒有別人進去。”
孫無情站在草坪前,麵前這條步道平平無奇,但按秦楚安的說法,擅自踏入,一秒內收到警告,五秒後會直接死亡。
這裏的安保措施沒有李顯赫家那麼花哨,但很實用。秦楚安隻是聽說,不知道有沒有人真的敢試。
孫無情往前走了一步,整座院子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
秦楚安靠在車上,目送孫無情一步步走進自己的家。臉上的微笑漸漸散去,眉頭緊緊皺起。他想起了十幾年來在這裏發生過的往事,曆曆在目。但無論他怎麼看,這個背影都不再像過去的孫無情。
隻是,願意相信自己這一點,似乎還沒有變化。
。。。
孫無情被嚇了一跳。
隻有走進了這棟房子,才會知道裏麵是如此的熱鬧。剛剛進門,一條青蛇便從自己眼前飛掠而過,自己似乎驚擾了它在鞋櫃裏的窩。再進玄關,踏著圓滾滾的木頭地板,草木和泥土的氣味撲鼻而來,整間屋子,似乎成了一個小型的生態圈。植被和花草到處都是,透明玻璃擋住了覆蓋在牆上的泥土,裏麵依稀可以看見螞蟻和地鼠一類的動物。它們還活著,這個屋子的機器人似乎還在維持著這個生態圈的穩定。
客廳擺有桌子,但小的可憐。所有的空間,幾乎讓給了這些動植物。陽光透過這些綠植,艱難的照進房間,細小的昆蟲圍繞著這個溫暖的光柱,在灰塵下跳起歡快的舞蹈。
孫無情走進裏麵的臥室,當他打開門,鬆了一口氣。萬幸的是,裏麵的裝飾還是正常的。
這應該是他的房間,單人床,可活動的書櫃和椅子,陽光從外麵灑進房間,顯得再普通不過。
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在這度過了十幾年的時光。秦楚安說他從出生以來就待在首都,就住在這裏。
床鋪整理的很好,他檢查了床底,也沒有發現什麼違禁讀物。一切都那麼的平常,這個房間的主人仿佛隻是剛剛離開,很快就會回來。
但自己,根本想不起來。看到熟悉的記憶會頭痛的橋段,也沒有在自己身上發生。
於是他關上門,走進了對麵的臥室。
雙人床,還有一個梳妝台。孫無情拉開衣櫃,裏麵還掛著幾條長裙。和張曉曉經常穿的正裝不太一樣,裏麵都是輕飄飄的,鮮豔的長裙子。
桌子上擺著一張合照,孫無情拿起來,又一次見到了自己的父母。張曉曉給他看過照片,但他沒有任何印象。
現在也是。
他的父親帶著一副眼鏡,一副書呆子的模樣。這個時代眼鏡已經是裝飾,所以這副難看的,沉重的黑框眼鏡,在首都幾乎成了父親的標誌,沒有人會戴。
而他母親,是個和張曉曉完全不一樣的美人。
孫無情無法否認她的漂亮,正如同無法否認太陽從東邊升起。她的五官十分精致,脖子細長且白皙,一字裙展現了她迷人的鎖骨,以及傲人的身材。她依偎在孫傳庭身邊,仿佛一朵盛開的鮮花。
而在兩人身下,是年幼的孫無情。
秦楚安說得沒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冷漠。
明明父母都笑得十分燦爛,但自己卻抿著嘴,眼睛望向別處,看不出悲喜。
一點印象都沒有,孫無情正要把合照放回去,手卻摸到了相框背後的一張紙。
他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摸出來。
白紙沒有折疊,就是很普通的夾在相框背麵。
上麵隻有三個字。
“嗨,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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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