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絕強戰意數間升騰,詩棋畫身周的氣場,立時變化。
無數的水汽,隨風飄舞。
百丈方圓裏,竟飄起了雨。
而他手中的劍,也漸漸透明,有如水晶。
一道道雨點,就是一道道的劍氣。
令人寒徹骨髓的殺意,也鎖定著十丈外的雲飛揚。
終於,詩棋畫的劍意逐漸清晰。
但,這還不夠。
隻見雲飛揚雙眼精光爆現,冷喝道:“接好了!三!”
後踏半步,長劍微斜,整個人的氣機,也隨之一變。
上一刻,還是燎原烈火一邊迅捷。
這一刻,卻仿佛寒冰一樣冰冷。
天空中的水汽,仿佛瞬間被凝結。
一滴滴化作雨水的劍氣,竟是一滯。
這,就是劍意之間的比拚!
如果劍意不純,轉化之間令人抓住破綻,瞬間便會被破。
此時,詩棋畫麵臨的正是這種情況。
劍意被雲飛揚瞬間凝結,還來不及轉換,雲飛揚的第三劍便已攻到。
寒光似月,冰涼冷肅。
這一劍,劃破漫天飛雨,直刺詩棋畫的咽喉。
詩棋畫抬劍一擋。
“鏘!”
這一次,雙劍交擊的聲響已然不對。
蛛網一樣的裂痕,在詩棋畫的劍上密布。
這一劍,他再次敗陣。
腦海下意識地閃過一句話,運劍如意,會於一心。
說的就是,劍意,要和使劍之人心意相通,運轉存乎一心。
想變就變,想用就用,想改就改,想換就換!
這,才是劍意的最高境界。
而眼前,雲飛揚便已達到了這種境界。
麵對他的大河劍意,雲飛揚先是一守,將他的劍意破掉。
然後是一攻,輕鬆將其迫至絕境,不得不揮劍抵擋。
如此一來,他那一劍,便輕輕鬆鬆再一次,斬在了劍身最薄弱的地方。
從頭到尾,所有的一切,全在雲飛揚的掌握之中。
他,連一絲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而且,更加誇張的是,剛才雲飛揚破他大河劍意的劍意,卻非是火之劍意,乃是寒冰劍意。
這冰火兩重截然相反的劍意,雖然說來簡單,但是想要領悟,卻又涉及極其深層次的武道。
怎麼會有這種變態。
他已經精研劍道十餘年,方才領悟一種劍意,而且還為完全掌握。
哪怕如此,他也被宗門譽為是百年一見的見到天才。
可是這雲飛揚,比他還要小傷五六歲,卻已經完全掌握了兩種劍意,而且是完全掌握。
這種天賦怎麼說?千年一見?總之,自己是給之提鞋都不配。
憑他,又有什麼資格和如此人物拚劍?!
想到這,詩棋畫手中的劍,再次遲疑不定。
劍,明明還未發出,就有種再難以為繼之感。
詩棋畫頓時覺得,嘴裏有些發澀,且心中那複雜心緒,更是難以言喻,甚至有點心灰意懶。
一種念頭,湧上心間。
“還拚什麼拚,幹脆放棄算了......”
然而,當他看到凝立於半空,持劍凝視自己的雲飛揚後,心中卻又有不甘。
憑什麼?憑什麼自己就比他差?!
就在此刻,詩棋畫心中波動最大之刻,雲飛揚的劍,動了。
隻見他的身影,整個人宛如狂風,一劍劍斬出,仿佛暴烈颶風吹出,劍上所蘊含的力量,或者不如詩棋畫,可那劍道意念,卻更遠遠淩壓其上。